苦口婆心地劝,声泪俱下地求,到最后已是跪在大门口请愿了,一则守着南宫珝歌不让她冲动,二来希望太女殿下能够看在她“死谏”的份上,能够为自己的安全考量。
南宫珝歌极度怀疑,她如果不顾一切地去了“东来”,楚穗下一刻就会一死以谢天下,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她只能迂回再迂回。终于,让她想到了一个点子,“那个车队的老大和驿站的老板审完了吗,有何眉目?”
“没有。”楚穗有些不好意思,“她们的嘴有些硬,属下还没撬开。”
南宫珝歌露出一丝冷笑,一言不发走向了刑房。这几日的事情,已经把她的耐性彻底磨光了。
二人在看到楚穗陪着南宫珝歌进入后,高昂起了头,咬牙吐着血沫子,“别痴心妄想了,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
在南宫珝歌眼神示意下,几名手下上前将两人的嘴堵住了,然后南宫珝歌径直捏上了二人的关节,所有的关节扭曲,再以指法让筋脉错乱。
几乎是瞬间,两人额头上便爆发出了黄豆般大小的汗珠,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着,显然痛苦已极,想要发出痛苦的喊叫,奈何嘴巴被堵的死死的,只有咿咿唔唔的声音。
南宫珝歌冷着脸,“既然不想说,那就不必说了。”
现在的两人有苦难言,就算现在想招供,也是说不出口了。她们挣扎着,而南宫珝歌似乎并没有看到般,手指连点,便是连气血也开始逆流。
两人眼珠爆瞪,五官扭曲到几乎看不出人样,身体也在不受控制地抽搐着,这种痛苦,比起严刑拷打更要痛苦数十倍。
眼前的女子,冷若冰霜的脸上当真不带半点情绪,仿佛真的要活活痛死她们,她们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世界上最惨的事,就是你想要招供的时候,对方不要你招供。
两人不断地翻着白眼,已是出气比入气多了,南宫珝歌才让手下抠出了她们嘴里的布团,她轻描淡写地问了句,“我只问一次,招吗?”
此刻的两人已象是濒死的鱼,气息微弱地飘出一个字,“招。”
南宫珝歌笑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不好意思,招完了,我再给你们解。”
此刻的二人,口歪眼斜身体抽搐,只求这种痛苦能尽快停下,近乎是一五一十地将一切倒了出来。
南宫珝歌不仅从驿站老板口中挖到了所有的联络暗语,还得到了一个意外之喜,这位护送车队的老大,竟然与“惊干”国主拓跋夏是同宗的姐妹,名叫拓跋玉。难怪她之前拼死不肯招供,唯恐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
原来,为了与“烈焰”对抗,拓跋夏先行布下暗桩,在城中私藏巨量火药,为将来与楚弈珩开战之时可以出奇制胜。但黑火难得又贵重,她交给别人行事不放心,而拓跋玉为人机警聪明,为了能博个出位,便主动揽下了这桩事。
而拓跋玉与拓跋夏之间还有一个约定,便是在拓跋玉完成使命之后,前往“东来”京师,与护送圣器的拓跋夏汇合,陪同拓跋夏完成“惊干”“东来”的结盟大会。
听到这个消息,南宫珝歌的嘴角终于有了一丝丝笑意,而这笑容看在楚穗眼底,却是心惊肉跳的。
“我要假扮拓跋玉,去‘东来’京师。”南宫珝歌缓缓开口,“我唯一能答应你的,就是镖队里的人,安排一些你的手下。”
第284章 试探反试探
南宫珝歌用了两天的时间,模仿了所有拓跋玉的言行举止、神态动作。当然,拓跋玉定然是不愿意配合的,只是南宫珝歌有她的方法,分筋错骨加血脉逆流,整个牢房里,每日每夜都能听到拓跋玉的惨嚎声。
这叫声让楚穗心惊不已,自打她有认知以来,听到的便是自家殿下如何修行多年,多么仁慈宽厚。此刻看来,自家殿下不仅有如铁的心肠,还有血腥的手段。
她更从南宫珝歌冰冷的表情上读到了一个情绪:找到楚弈珩,南宫珝歌势在必得。
两日后,南宫珝歌易容成了拓跋玉的模样,率领着一众手下开始了前往“东来”京师的路程。这只看上去和商队无二的队伍里,已经全部换成了楚穗精良的手下。
在“惊干”这种游牧民族为基础的国家里,大多数部落都是率领着自己的族群各自为战、游走四方。虽说拓跋玉与拓跋夏之间有着族亲的关系,实则上算不得亲近,而拓跋玉也是因为拓跋夏的地位才更加讨好。所以这支人马是完全属于拓跋玉自己族群的人,便是全换了,拓跋夏那边也看不出半点破绽。
南宫珝歌带着队伍上路,为了追回之前的时间,几乎没有任何停歇,所有人快马扬鞭地追赶着,她一路上也没有放弃寻找着楚弈珩的下落,却依然是人影杳杳,毫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