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麟之看向拓跋夏的眼神里,便多了几分感激,“麟之谢过国主。”
“殿下喜欢就好。”拓跋夏心头很是满足,看向南宫珝歌的眼神里,也不禁多了几分赞许。
南宫珝歌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匣子,又一次递到了言麟之的面前,“这是我们主上赠给殿下的第二份礼物。”
她没有说是什么,言麟之便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打开匣子,谁知她的手才碰上匣子,南宫珝歌的手却按在了匣子上,“殿下,私人礼物,不妨私下再看。”
这个动作,属实无礼了。拓跋夏脸上的笑容顿时凝结,不满地开声,“拓跋玉!”
南宫珝歌不说话,默默地收回了手,将匣子送到了言麟之的面前。
言麟之接过了匣子,但他心思通透,转念间便抬了抬手腕,下人心领神会,瞬间凉亭上落下卷帘,将凉亭包裹成了一个小小的空间。
下人们知趣地走了出去,南宫珝歌也跟随着下人们,走出了凉亭之外。将两小小的空间留给二人。
此刻,凉亭里只剩下言麟之与拓跋夏,言麟之笑看向拓跋夏,“如今,算是私人空间,我可以看了吗?”
拓跋夏也不知道南宫珝歌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能笑着点头。
言麟之打开匣子,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个手串,以珍珠和绿松石镶嵌的手串,带着“惊干”独有的豪迈古朴之风。
几乎与此同时,拓跋夏也看清了匣子里的东西。绿松和珍珠,是“惊干”民族最为珍视的宝物,只有皇家人才能佩戴的宝石。而这个手串的制式……
言麟之的视线,落在了拓跋夏的手腕间那串绿松与珍珠镶嵌的手串上。
第289章 入套
只是一扫而过,他便挪开了眼神,语气依然波澜不惊,“国主的这份礼物,太贵重了。”
仿佛他说的贵重,只是一种客套。
拓跋夏摇头,“送给殿下,什么都算不上贵重。”
她是个聪明人,言麟之更是聪明人。
这是象征着“惊干”皇家标志的手串,她说算不上贵重。言下之意若言麟之看得上,便是更贵重的她也未尝不能给。
言麟之笑着阖上了匣子,“国主一片心意,却之不恭,多谢了。”
他没有带上手串,也没有推辞。
一顿饭后,拓跋夏便告辞离开。当她走出凉亭,南宫珝歌顺从地跟上,依然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拓跋夏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捉摸不透,只是在南宫珝歌伺候完她登车之后,想要跳上一旁马背的时候,她慢慢地开口,“你,上来说话。”
一旁的乘风愣了下,却没有说什么,很快与南宫珝歌交换了位置。南宫珝歌一言不发地上了车。
马车前行,车轮碌碌。
拓跋夏闭着眼睛养神,南宫珝歌跪坐在一旁,低头不吭声,犹如请罪般。
过了许久,就连南宫珝歌都几乎以为拓跋夏睡着了,她才轻轻地哼了声,“为什么这么做?”
南宫珝歌的头垂得更低了,“既侍奉主上,则为主上计深远,所以属下僭越了。”
“既然知道僭越,为什么之前报礼单的时候,不告诉我。”拓跋夏的声音低沉,隐隐藏着不悦。
“我若报了礼单,主上会为难。”南宫珝歌声音很轻,轻的仿佛真的很心虚很为难,“主上若同意,则今日的事出自主上授意,主上若不同意,我又唯恐错失了机会。最主要的是,我最初并未决定送不送这份礼物。所以只是备了礼放在身上,可方才突然觉得机会难得,所以擅自做主了。”
拓跋夏睁开了眼睛,停在南宫珝歌的身上,“机会难得?”
“嗯。”南宫珝歌点头,“‘东来’皇家子嗣甚多,男子本不受重视,便是求来也无甚作用,但是方才属下看到,太女殿下生病,这位皇子能替太女出席宴请,而非其他皇亲国戚或者礼部重臣,可见其地位。所以……”
“所以你觉得,这位皇子于我有大用处。甚至对于‘惊干’和‘东来’都有极重要的作用,是吗?”
南宫珝歌点头,“是,属下当时觉得,若是事后补送礼物,未免讨好大过真心,唯有当场送出礼物,让他觉得主上真心大过利益,才僭越了。”
拓跋夏又一次闭上眼睛,不说话。南宫珝歌跪坐在一旁,也不敢说话。
此刻马车一停,乘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主上,驿馆到了。”
拓跋夏起身,在南宫珝歌的搀扶下下了车,举步踏入了驿馆内,对于南宫珝歌,她没有传召跟随的意思,南宫珝歌也很自然地在门口恭敬地待拓跋夏入内之后,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