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最后一丝阴霾散去,迎着她的眸光,笑容中幽幽叹了口气。解开了身上的外套,披上她的肩膀,“我去做饭。你钓吧,玩够了就及时收手。”
想了想又补了句,“玩久了,于你自己也无益。”
随后他的脚步便离开了她的视线。她一直目送着他,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边,这才缓缓低下头,重新拎起了她的鱼竿。
他没有说帮她,却也没有阻止她,至于那句规劝般的暗示……她拢了拢身上的衣衫,衣衫上还有他的气息他的温度。她抓着他的衣衫低下头嗅着,无声地笑了。
她现在的心情非常好。好到任墨予抓了只大肥鸡回来,莫言炖了满满一锅鸡汤,她居然在任墨予的劝说下,喝了整整一大碗,撑得在床上直翻白眼。
这一夜她睡的十分满足,当她在饱饱地睡爽了之后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便是坐在床边的青色人影。
她不知道任清音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象一尊绝美的玉雕,收敛了习惯的笑容,恬淡的容颜融在清晨的阳光里,竟多了几分圣洁的清澈。他垂着眼眸,看着床榻上的人,眼底染着几分忧郁。
忧郁?
南宫珝歌怀疑自己刚睡醒,眼神错乱了,她用力地眨了下眼睛。这个动作便瞬间让任清音察觉到了,抬起眼眸的时候已是一片清冷。
“睡醒了吗?”他从怀中掏出针包,看也不看她,身上的气息也是疏离至极,“睡醒了,我要给你施针了。”
“这么快么?”她的声音还带着未醒的迷茫,“都不让我吃口早饭吗?”
“早上的痛感比较低。”他口中淡淡地说着,“吃了东西,我怕你痛得吐出来,会更难受。”
分明是替她考虑到了极致,说话却是那般淡漠。
“他们呢?”她的视线下意识地寻找着熟悉的声音。
“屋外。”他依然平静地回答,“他们在,会打扰到我。”
好吧,人家都把决定做完了,似乎也没什么她说话的余地了,她应了声,乖乖的躺好。
任清音探出手腕,手指触碰上她的衣衫。她本就只着里衣,他的手指又很灵巧,轻易地将她衣衫上的系带拉开。
这个动作,让他不得不靠她很近,她听到他轻到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在她耳边流过,“你今天,似乎没有叫我。”
她抬起眉眼,还带着几分娇憨气嘟囔着,“你说的,不要让他们看出来,而且你既不让我叫清音,也不让我叫清音哥哥,更不让叫大郎,我不知道该怎么叫。”
他嘴角扯了下,似乎是被她逗笑了,“随便,你想怎么叫都行,叫声我听听。”
叫什么?
她的嘴动了动,又停了下来,原本随意的称呼,这一次似乎让她难以选择了。
“怎么,很难吗?”他掏着针包,将针包展开。头也没抬,问的很是无心随意。
“有点。”她笑眼弯弯,“一时间不知道该选哪个。”
“那你慢慢想,下次告诉我。”他回了她一个清浅的笑容。
那笑容,很美。
几乎是同时,他手中的针落了下去,刺入她的筋脉中。
尖锐的痛,瞬间弥漫全身。
第334章 献祭
南宫珝歌下意识地叫了声,但声音才刚出口,又被她强行咬碎在了嘴里。
不能叫,任何一点声响都可能让他分心。
任清音却仿佛隔绝了外部一样,半点没有被她的声音所动,手中几根针,几乎是瞬间就全部刺入了她的身体内。
这一次南宫珝歌不是不想叫,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叫了,他落针的每一个部位,都是身体上最痛的穴位,这针刺的极深,几乎深入到了筋脉中。
极细的筋脉被挑动,疼痛弥漫到四肢百骸,南宫珝歌的额头上,瞬间便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来。
她不是不想叫,委实是太痛了,痛到极致的人,在刹那间根本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