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抬头,却发现那盔甲上的光芒刺得她眼睛疼,不自觉地眯了下眼睛,便是这一个动作,银色的枪又一次到了眼前。
躲,无处可躲。
挡,来不及了。
拓跋夏连滚带爬地翻下马,狼狈地躲过被捅个对穿的结果,她甚至能感觉到,当枪尖擦着脸颊而过的刹那,枪尖的穗子打得她脸生疼。
这辈子还有没有谁打过她的脸,如今却被楚弈珩的枪穗侮辱了,但这个时候的拓跋夏已不是愤怒,而是惊恐了。
楚弈珩一共才出了几招?两招还是三招?她被逼落马下,狼狈翻滚,连手中的刀也弃了——地上作战,那么沉重的刀只会是拖累。
如果她以为这算是勉强躲过楚弈珩的招式的话,那么她就错了,楚弈珩人还在空中,身形扭转,枪已收回,再一次出现的时候,是拓跋夏摔落的位置。
长枪脱手,直取地上的人。
拓跋夏唯一能做的,就是翻滚,继续翻滚。
枪插入了地上,就是她最初落马的位置,枪尖深入地上三尺,枪身犹自颤抖不已。
拓跋夏的身体停下翻滚,却还来不及庆幸,楚弈珩身体落下,手划过腰侧,一柄清风长剑已在手中,人影落地、剑锋停在了拓跋夏的颈项侧。
楚弈珩平静而冷然地看着拓跋夏,面无表情,口中却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一招。”
从他出枪、飞身、落枪、抽剑、落下,真的只是一招。全程他接了拓跋夏一招,回了一招,再加上拿下她一招,一共三招。
拓跋夏不敢相信,这就是“烈焰”楚少将军的真正实力,“烈焰”三军之中的战神,竟然是如此可怕?
她好恨啊,这全身张扬着炙热火焰的男子,竟然是甘心臣服在南宫珝歌身下。
她的视线转移到了南宫珝歌的身上,凭什么那个女人会拥有这么厉害的将军,若她拥有这样的属下,又怎么会输给南宫珝歌?
楚弈珩仿佛读到了她的不甘,身上的气息越发浓烈了起来,缓缓开口,“我不是殿下的对手。而且从出兵到决策,我全部听命于殿下。”
所以离间她与部落的联盟,围城让她陷入困局,甚至最后给她一个希望再狠狠打灭,都是眼前这个女人的所为?
南宫珝歌坐在马上,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君上,你输了。”
“你想怎么处置我?”拓跋夏喘息着,“我可以投诚,‘惊干’永远依附于‘烈焰’,永不背叛。”
此刻的她再也看不到嚣张与霸气,她不想死,她想活着。
南宫珝歌摇摇头,“不好意思,‘惊干’国君已经易主,我留着你没用,而且我这个人睚眦必报,你伤害过弈珩,还觊觎过他,我不会容你的。”
南宫珝歌抬头,口气轻飘飘的,“留着没用,杀了吧。”
“不!”拓跋夏惊叫了起来,“你不能杀我。”
她不想死,她也不愿意死。
南宫珝歌嗤笑,“凭什么?”
“凭我……”拓跋夏一咬牙,“凭我知道‘魔族’丢失的圣器在哪里!”
一句话,南宫珝歌愣住了。
楚弈珩原本抬起的剑停在了空中。
君辞的神色凝重了。
安浥尘的眉头,微蹙。
拓跋夏咬着牙,“我把‘魔族’丢失的圣器所在位置告诉你,换你不杀我,不,是换你麾下所有人都不得对我动手。”
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南宫珝歌的身上,此刻的南宫珝歌收敛了轻松的笑容,平静地看着拓跋夏。
地上的女人狼狈而狰狞,发丝散乱犹如厉鬼,却挣扎残喘着,“南宫珝歌,这是你最想要的秘密,你换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