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望”的所有资产和族人,都成了拓跋夏的奴仆。拓跋夏也兑现了她的承诺,将他留在了身边,只宠幸他一个人。
他觉得自己是喜欢拓跋夏的,因为这个女人是他的唯一,唯一喜欢他的人,唯一会占有他的人,唯一与他肌肤相亲触碰过他的人,只有爱着拓跋夏的时候,他才会感觉他是一个人,还拥有着人的感情。
而且狼性忠贞,他告诉自己他要对拓跋夏忠贞,无论怎么样他都要守护拓跋夏,哪怕牺牲他的性命,他可以为拓跋夏做任何事。不问缘由不计后果。
可她,还是那么轻易地放弃了他,就象踢开一个绊脚石一样,让他服毒自尽。在那一刻他真的放弃了,他找不到坚持下去的理由。对首领那个虚无缥缈的故事,他一直认为那只是让他活下去的借口。
可他没死,他被南宫珝歌救了,哪怕他知道那只是一个计谋。他也醒了,他贪恋的那一点感情,更是虚幻的东西。
他不欠人情,他答应了替南宫珝歌将他的爱人送回。但他也知道,自己那一次的冲动,是因为看到了南宫珝歌的眼神,那般眷恋、思念、心疼楚弈珩的眼神,他知道那才是爱。
他不甘心,他羡慕,羡慕到心口都在疼,羡慕到心里都是酸的。原来那才是喜欢,那是他在拓跋夏身上追逐许久,却始终不曾追逐到的东西。
大约是不曾拥有,也不忍心破坏,所以他承诺南宫珝歌,会安全地将楚弈珩送回他们驻守的城池。
车队启程了,她们没有叫他。因为在她们的观念里,他是伤害楚弈珩的敌人,她们不信任他,就象当年“黑守”的族人无法接纳他一样,她们对他有着浓浓的防备心理。
乘风起身跳上他的马背,远远地跟在车队之后。
他不需要他人理解,他只是在信守自己的承诺。楚弈珩不入城,他不走。
一骑远远而来,马蹄踏在沙砾上,扬起一阵阵细软的黄沙,乘风眯起眼睛看去,依稀看到一名女子,身姿矫健而飞扬,飞快地朝着马车而来。
是楚弈珩的手下吧?
果不其然,她跳下马,与一名叫做楚京的女子拥抱在了一起,低声询问着什么。
“少将军可安好?”
“一切安好,殿下给少将军服了药,现在还在睡着。”
“一路上没有发生意外吧?”
“没有。”楚京回头看向乘风的方向,刻意压低了嗓音,但她似乎忘记了,以他的武功,一字不落地都听得清楚——那是拓跋夏的男宠,殿下也不知为什么,让他护送少将军回来,你少跟他接触,那不是什么好人,少将军就是他弄伤的。
那女子抬了下眼皮,只是朝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快到犹如敷衍般地又抽回了目光。
“走,还有十里地就到了。”那女子说话间跳上了马背,守护在了楚弈珩的马车旁。
他在最后,只看到她的背影,甚至连面目都没看清,大约也是不关心吧,最后十里,也是他最后的任务。
车马前行,十里地很快就到了。他勒马停在了城外,看着车队入城,然后拨转了马头。
“等等。”远处传来了叫声,一匹马飞驰而来,停在了他的面前。
乘风这才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她有着“烈焰”女子独有的颀长身形,但却略显纤细,面容也秀气,她带着笑意拦在了他的马前,“一起进城吧。”
她是个爱笑的人,一笑起来便露出嘴角边的梨涡,很有些亲和力,让人不忍拒绝。眼神也很亮,透着灵秀而机敏。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但他不是,“任务已了,不必。”
她却没有让开的意思,“看天色要起沙暴了,你走的话,前方百里无人烟,不如等沙暴过去吧。”
他不喜欢与人接近,不代表喜欢找死。他在大漠长大,当然知道她所言非虚,于是他迟疑了。
便是这一迟疑,她已经伸手拉住了他马的缰绳,马儿在她的动作下,乖乖地朝着城里走。
他不喜欢她这种动作,太入侵了。
乘风皱眉扯过了缰绳,她便顺势放了手,倒是没有计较,“我叫楚穗,你呢?”
他没有回答,而是抬眉,“你少将军身上的伤,是我抓的。”
她皱眉,“那是挺混账的。”
两匹马靠的太近了,他有些不习惯,扯了下缰绳让马儿拉开身位,“别靠我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