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脉受损,魔气刚猛对你无益。暂时封了你的气血,待筋脉修复之后,再给你解开。”
她这才发现,他的另外一只手贴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源源不断地为自己送着真气,舒缓着筋脉。
“丢人。”她低声骂了句。
那蒙着她眼睛的手颤了下,手的主人发出一声笑,不是嘲笑,是带着不满的冷笑:“是挺丢人的。”
她听出了声音里隐隐的火气,也知道他在气什么。
她是在什么情况下被刺伤的心脉,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都是江湖老手,一查便知。
被人刺伤,丢人。被人在那种情况下刺伤,丢人中的丢人。被人在那种情况下刺伤还被人救、还是自己的爱人……
算了,一辈子也不长,忍忍就过去了。
“我真想掐死你算了。”愤愤然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
“很好,意见一致。”她苦笑,“在看到你之后,我也很想掐死自己。”
那覆在眼上的手掌终于挪开了,她的眼睛也终于适应了外界的光,就在手掌挪开时,她已然看到了他。
一双含着愠色的眼眸,袒露着他的不满,双唇紧抿,呼吸有些粗重,从眼尾到唇角,都在表达着一个意思,他在极力控制自己不掐死眼前的女人。
但他渡入她身体里的气息,还是那么细缓柔和,不疾不徐,好像生怕快的半分就刺痛了她的筋脉,又怕慢了半分凉了她的身体。
她弯了弯眉眼,语气轻松,“许久不见,言儿。”
那唇角抿的更紧了,原本抽回的手也不自觉地捏了捏,他粗声粗气地回答,“说了,不要叫我言儿。”
“太久没看到你,忘记了。”她咧开嘴,露出漂亮的牙齿,“言儿。”
“你!!!”
某人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告诉自己,她有伤在身,不能打。
“你是不是故意的?”他有些怀疑地看她。
她是个矜持的女人,平日里自有她的高贵和雍容气度,但是每当她身上有伤的时候,她就变得无赖起来,甚至故意招惹自己,这是笃定了他下不去手是么?
“是。”她舔着脸直接承认。
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招惹你,有本事你打我啊?
莫言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气的。
他低下头,“你就是笃定我这个时候不会揍你是么?”
她不说话,只是望着他笑。
他猛地凑上唇,重重地吻上她的唇瓣,粗暴地汲取着她口中甜蜜的气息,搅弄着,吮吸着,周身散发出狂暴的烈焰。疯狂地肆虐她柔嫩的唇瓣。
她没有呼疼,由着他发泄着,熟悉的味道包裹上她,象是烈日灼身,又像是海浪翻卷,让她窒息、让她沉沦。
直到舌尖掠夺了她每一寸柔软,他才不甘地放开她,将头埋入她的发间,嗅着她身上的气息,然后狠狠地咬上她的颈项。
她轻嘶了口气,却在他想要抬头的时候,抬手按住了他,低声呢喃了下,“言儿。”
这一声很轻,很软。
他的身体震了下,她抬起手继续抚摸着他的发丝,在他后颈摩挲着,“要是还不够出气,再咬一下吧。”
他哼了哼,倒是不客气地张嘴又咬了一口,但这一口与方才发泄不同,点到即止,甚至在唇瓣抽回间,又小小地亲了下。
她知道他不是个擅长表达感情的人,除了发火的时候。但她知道,这段时日他一定是想念自己的。
她继续抚摸着他颈后的长发,一下下抚摸着他的背心,“为什么不来找我?”
他答应过来找她,但他与墨予都没有来。
果不其然,她怀中的身体僵了下,莫言神色不自在地抬起头,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狠狠地别开了头。
这是一个逃避的动作,逃避回答她的问题,也逃避她的眼神。
她迟疑了下,“他的伤还没有好吗?”
她口中的那个他,他们都心知肚明指的是谁。
南宫珝歌没有忘记,任清音那一场令人骇然的驱动阵法,也没有忘记,那一口奔涌而出的血。
她那一次的出手,到最后终究是留了三分力道的,却没想到任清音伤的如斯之深,这许久了也未曾痊愈。
莫言的神色又有些不自在,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