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珝歌的脸黑了,而秦慕容还是那清闲慵懒的模样,“你家神医说了,你现在经不起折腾,为了让你的身体早点好,必须忍着。”
他眉眼抬都不抬一下,散漫地靠在椅子上,而她就这么伏在他的怀里。南宫珝歌有时候突然有种错觉,他是悠闲晒太阳的主人,而她是陪着他晒太阳的猫。
“你确定?”南宫珝歌轻轻飘出一句,“虽然我不懂医术,也修习不了魔族的功法了,但我至少还是魔族血脉啊,会受不起折腾?”
她没说出口的话是,魔族修行功法就那么邪性,增强功力的方法也不正经,没道理修复筋脉的时候需要禁欲。
“嗯,我也怀疑过。”秦慕容的胸膛震了下,仿佛是带笑,“那个任清音鸡贼的很,你说会不会是他孕期养胎不沾荤腥,顺道坑我们一起吃素?”
以她对任清音的了解,仿佛、也许、可能……不,很大的概率就是!
“毕竟我们都在意你的身体,可是不敢赌,又没他医术强,就被他拿捏的死死的。”秦慕容挑着眉头,眼睛弯弯。
“呵,别人或许还正经不敢赌,你不是这种人。”南宫珝歌没好气地回答,头又埋了回去,他身上的香气馋得她快要流口水了。
“我的确不是。”秦慕容哼了声,“我有别的顾忌。”
她依依不舍地从他颈项里抬起脑袋,“什么?”
“我好奇,你喜欢的是男儿身的我,还是女儿身的我?”他忽然地问句,险些把南宫珝歌从身上吓得掉下去。
察觉到她身体滑了下,他托住她的腰身,将她稳稳地困在怀中。
“能不能不要问这么惊悚的话题?”南宫珝歌抱怨了声。
“我是真的疑惑。”秦慕容苦笑着,“说你不爱女儿身的我,你又是如何快速地接受男儿身的我?说你爱女儿身的我,我还分得清你当初对我是友情还是爱情,若是纯粹的友情,一个十几年的朋友变成爱人,好像并不容易。更何况,若解咒失败,你要爱的就是女儿身的我了,你能接受吗?”
若是解咒失败,他们之间仿佛什么都没变,却又什么都变了。
南宫珝歌在他身上轻轻地笑了,笑声渐渐停不下来,甚至捂上了胸口,“慕容给我揉揉,我扯到筋脉了,疼。”
“知道疼就忍忍。”他抱怨着,手上却是赶紧贴在了她的心口,慢慢地揉着。
她的筋脉已经太脆弱,世间任何一种功法都不能再修行,他也不能随意地用真气缓解,只能温柔地为她揉着。
“这个问题很困扰你?”南宫珝歌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声音还带着笑声的余韵。
秦慕容不说话,只是揉着。
“想太多。”她笑着回答,“不过就是见色起意。”
秦慕容的脸色微变,“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南宫珝歌抚摸着他的脸颊,“初次见你,一个衣衫不整的俊俏少年郎,又那般有个性,如何能不留下印象?再次见你,你都出水芙蓉,极尽勾引之态,我是个正常的女人,若说不动情欲是骗人的。那时候何曾想过你是秦慕容?”
说白了,她动心的对象是一个男儿,是一个与秦慕容完全无关的男儿。
“那你知道是我了,不会觉得心理不舒服吗?”他迟疑着开口,“毕竟我是……”
“我只知道,这个我动心的男人,是一个与我十年相交,心灵相通,还暗恋我的人。这等水到渠成的好事,为什么要纠结?”
“可我若是变回女人呢?”
她失笑,“从友情到爱情难,从爱情重回友情,更难。若爱不消散,便永远做不回朋友,我南宫珝歌将爱给了你,就没消散的打算。让我直接爱上女儿身的你,或许有些难度,但我爱上了男儿身的你,你再变什么模样,我也不变了。”
她的话看似理解起来难,仔细想想却又不难理解。
秦慕容忽然想起了秦相和皇姨祖,皇姨祖最初拒绝的也是男儿身的秦相,但当她接受了秦相,无论世事如何变换,无论秦相是何种的模样与身份,皇姨祖也没有放下过他。
“果然,我没有他通透。”秦慕容发出一声感慨,“他早就知道一旦我让你动了心,你是不会放下的。”
所以那时候的秦相,才会鼓励他勇敢追求,才会让他不留遗憾。
“若我以女儿身追求你呢?”他又一次好奇了。
南宫珝歌沉默了,秦慕容看得出,她是真的在认真思考。
“不知道。”南宫珝歌给了个似是而非的答案,“我只知道,你以女儿身追求我,我不会躲避你不会嫌弃你不会鄙视你,也不会因为你的暗恋或者付出,就愧疚和同情地选择你,是否会动心,是否会回应爱情,要看你的魅力了。”
是的,不因为是朋友而远离,不因为是女儿身而鄙视,给她一个平等追求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