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人幸免。
远在千里外的纷雪门中有大雪忽至,门中弟子皆同时收到门主的传音。
纷雪门从此与血云交恶,势不两立。
楚天风剑上还滴着血,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眼前晃过一道弧线。
“拿走。”林之凇说。
楚天风接住东西一看,是那只同心锁。
“那尊白瓷像……”他声音有些哑。
林之凇说:“只能毁了。”
“好。多谢。”
。
按照计划好的世间,马车在秘境开启的前一天到了清流城。
清流城偏僻无名,平时少有外地人踏足,建城以来最热闹的日子,就是最近这几天。
作为离饮焰山最近的一座城,聚齐了八方来客。
秘境开启在即,大街小巷多出了许多成群结队的修行者,在哪都能看见身着各色门服的宗门弟子或者那些光鲜亮丽的世家公子小姐们在四处游逛,说笑玩闹,看什么都新鲜稀奇。
游历人间的散修们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从天南海北涌入了这座城,与意外见面的老朋友把酒言欢,再撞一盅。
城里处处都热闹,商贩们赚钱赚得措手不及,酒楼客栈早就被各家势力预订了下来,那些闲置的屋舍别院也被联系上主人家,租了出去。
若是来晚一步,落脚的地方也寻不到了。
马车进城时,正好是徬晚时分,绯红却失了温度的落日还悬在远山与苍穹相接处,城里的灯笼却已经一盏盏接连亮了起来,不少红衣人士正在街上忙碌着筹备什么。
苍云息拽住缰绳放缓马车,随便问了个在街上游逛的人,得知是饮焰山的人特意在今晚为八方来客准备了一场烟火表演。
苍云息一听,连日风餐露宿的疲惫全然消失,精神抖擞地转过身去,对马车里的人喊:“听见没?今晚有烟花可以看,你们去不去?”
他等了等,依旧充满了盼头,兴高采烈道:“不去就算了,反正我决定了要去看烟花,林之凇,我今晚得给你请个假,不管有什么急事,你都别拖着我跟你一起忙了。”
马车里谁也没理他。
苍云息纳闷地皱皱眉,这两人到底在吵哪门子的架?
从庄满那个村子出来的那晚,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不对劲,这两人从那天开始就谁也不给
谁面子,除了必要的交流,不会多说一句话,连带着让他和闻旸几个都压抑得要死。
林之凇臭脸不理人也就算了,他别惹得华盈也把他们当仇人啊。
这一路上要是连华盈都不和他们谈天说地了,得多闷!
苍云息愤愤不平,越想越远,万一以后华盈嫁到了青要山,这两人有事没事就冷战一场,青要山还是人能待的地儿吗?
兴许是听见了他幽怨的叹声气,华盈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温声细语的,又带着独有的明媚,让人不太高昂的情绪一下就活了过来:“我约了朋友要在今晚谈一些事,你记得发传文告诉我在哪看烟花,等办完事,我提了酒过来找你。”
“那行,那我晚上先找地方。”苍云息眉梢扬了起来,心说华盈果然是在他见过的人当中,为数不多的体贴善良的人了,“到时你赶紧过来啊……”
他话还没说完,缓行在人潮中的马车经过了一道娇小玲珑的身影。
苍云息只是无意间督见了那少女的背影,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做贼都没这么心虚紧张,连忙低下脑袋怕被那少女看见,又憋屈地想,被看见了又怎么样,他谁也不欠,反倒是被亏欠的一方。
苍云息心梗得要死,心烦意乱间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抖缰绳,马车跑得飞快。
华盈正回着寸心简的消息,那能料到徐徐前行的马车怎么突然就跟荒风队的战马一样冲了出去,差点就把她从软垫上给甩出去。
她掀开窗边的布帘,探出脑袋往后看,想瞧瞧是什么让苍云息一反常态,只瞧见一双双控诉马车横冲直撞的目光,讪讪地朝这些人做了个抱歉的动作,正要缩回脑袋时,马车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青石小路,白墙黛瓦,安宁温柔的氛围包围四周,让人身心都觉得舒服自在。
马车在一处低调幽静的府邸外停步,黑漆金字的匾额上,“梅雪清绝”四个字映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