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糟糕的是,灵力也被封锁了。
她试了试,倒是有一丝灵力如漏网之鱼,孤独而飘渺游走在灵脉中,可它们过于微弱,全部积攒起来也没有冲破身上任何一道咒术的可能。
华盈不知林之凇要做什么,咬牙瞪着他,总是温婉含笑的眼眸里跳动着熊熊怒火。
林之凇却没回应她任何一个眼神。
他已太久没让华盈见过如此疏离而陌生的神色,抱着她朝面前的牌位缓缓俯身,扬高的声音冰冷无情,不容人反抗。
“一拜天地。”
华盈愣了下,觉得他疯了。
“二拜先祖。”
林之凇再度抱着她弯腰一拜,让她被笼罩在一个冷硬的胸膛下,脸上好似落满了寒冬腊月里夹杂着冰渣的风。
“夫妻对拜。”
林之凇强势到不容人置喙的嗓音落地,终于肯缓缓垂眸看她一眼,那种与她蓄满同种怒意的目光里,还流动着隐隐作祟的不甘与报复,让人不寒而栗。
是他喜欢带刺的红花,就偏要摘下一朵把玩一番,被刺得遍体鳞伤也必须达成目的,不允许它脱离掌控。
华盈不知是被他冷得刺骨的眸光注视,还是因为盛怒的缘故,浑身微微颤抖。
她少有彻底失态的时候,瞪着眼睛对他低头靠近的动作发出充满警告,像是受伤之时变得异常敏锐的狼,对任何靠近的威胁都带着一股鱼死网破的狠劲。
林之凇视若无睹,冰冷的唇落在她额头,留下一个冰凉的吻。
礼成。
他抱着她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穿过一道道屏风,把人往床上一扔。
华盈身上的束缚咒同时被他解开了,嗓音也被允许恢复了,她快速爬起身,一巴掌甩向林之凇的脸,却被他死死地攥住了手腕,再度摁回床榻上。
臂弯上绣金描凤的披帛被林之凇随手扯了下来,捆住她的手腕,打了个死结,压向她的头顶。
她的体术力量本就不如林之凇,灵力也被困灵咒封了,像是一条被冲上河滩后徒劳挣扎的鱼。
“你疯了?”华盈抬膝朝着欺身压来的林之凇踹去。
林之凇顺势抓住她的脚踝,就着这股力道把人往自己身前一拽,隔着薄薄的衣料和她的胸膛紧密相贴,清晰有力的心跳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烫得华盈浑身不自觉蜷缩起来。
满室烛光与衣上的艳红交辉映照在林之凇的脸上,好似染血的凌厉威严。
他的影子笼罩着她,将她完全占为己有。
他与她靠得如此近,距离亲密无间,华盈清晰感受到林之凇加快的心跳,却是源自于对她汹涌的怨恨。
华盈厌恶地瞪着林之凇,沉重的呼吸如近日的心情一样起起伏伏。
几天前还对他笑语吟吟的人,此刻却要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林之凇无法接受,质问倾泻而出:“华盈,你当我是什么人,说断就断?灵血我不要了,天地之主我也不争了,为什么不信我的解释?你为什么还要逃!”
华盈嘴唇冷冷一扯:“虚情假意,你还害得我不够惨吗?”
林之凇表情僵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喉咙里逸出干涩而自嘲的笑:“所以是我在以虚情假意容忍你今日的背叛?”
他见华盈厌恶地偏脸不答,掐着她的下颌,掰过她的脸,要倾身去咬她的唇。
那么重的力道,带着明显的发泄之感。
灼热的呼吸来到华盈唇边。
这一次没有让人萌生渴求的心动缱绻,没有让她打消最后一丝犹豫的温柔诱惑,他的气息攻击性极强,是轰然降下的风暴,想压着她,逼迫她承受攻势凶猛的报复。
华盈试图用被捆住的双手去推阻他的靠近,只是徒劳。她闭上眼,屈辱地别过脸去。
意料之中的这一个如惩罚般的吻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良久,华盈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从天而降的一滴水冰了一下。
令人难熬的安静竟然以一滴泪结束。
华盈诧异地睁开眼,看见林之凇双眼湿润通红。
火光跃动,照不暖他的眸色。
“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