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十万也太低了。”老周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一旁,谄媚的看着江溪两人:“刘海林算是仿古界的大师,就算是仿品,也极有收藏价值的,买它绝对吃不了亏上不了当。” 吃过亏的李秋白语气幽幽:“可我看到你就想到上次吃亏上当的事情。” 老周干笑两声,“老板哪里话,老崔这里都是开门见山的真品,是真从卢芹斋那会儿保存下来的,若非保存不当,不可能这么便宜售卖的。” “合着卢芹斋的东西都被你们继承了?”江溪拿着古画仔细看了看,又凑近闻了闻,淡淡的墨汁味下隐约还有一股淡淡的泥土腥气,很淡很淡,像是在哪里沾上的:“怎么有一股土腥味儿?平日里藏在地窖所以反潮了?” 老崔诧异的看了江溪一眼,又斜乜了下旁边的木箱,抬手朝黑暗中嗡嗡叫的蚊子挥了挥:“时间不早了,老板若是诚心购买,三十万卖给你,算是帮我开个张。” 江溪看有讲价的余地,也就退了一步,轻声说道:“我们也认识老周,看着都是朋友的份上,十五万吧,你若是答应我们就带走。” “十五不成,最少二十八。”老崔又报了个新价格,李秋白觉得这价合适,想要点头时又听到江溪报了十六,他默默闭上嘴,他这水平还是安静看着吧。 就这样两人一来一往的拉锯了几分钟,最终定在二十万。 李秋白乐得合不拢嘴,嘿嘿,又省了十万。w?a?n?g?阯?F?a?B?u?页??????ū?????n??????????????????? 老崔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朝江溪竖起一根大拇指:“老板是内行,砍价太厉害了,硬生生给我砍了一大刀。” 得亏那几个老者已经走了,不然这生意真没法做,“这个价就算我们交个朋友,可别往外泄。” “放心,我肯定不会往外说。”江溪不信他会吃亏,快速将古画收起来递给李秋白,让他付钱,付过去后她朝两人和气的笑了笑:“我叫江溪,以后若有品相好的古玩可以联系我。” 老周点点头,目送两人走远后啧了一声,“江溪倒是个文雅好听的名字,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就是砍价太厉害了,我看她不应该叫江溪,应该叫江一刀,什么古玩都要狠狠砍一刀才罢休。” 老崔点点头,“以后少和她做生意,刚才她都闻见土腥气了,不想多事才降价卖她。” “难怪你应少了这么多。”老周摩挲了下手,“那以后只做那老外的生意,随便编个故事就能忽悠他掏钱。” 走出几百米远的李秋白忽然打了个喷嚏:“山里温度低,好像感冒了。” “那我们直接回吧。”正好江溪不想再逛,想回去拆古画了。 李秋白应好,直奔厂区外面的停车区走去,山间幽冷寂静,莹白月光照在地面,隐隐泛着白光,偶尔一声夜猫子发出古怪尖叫,怪叫刺破寂静,吓得他往江溪身后躲。 阿酒也被吓了一大跳,转身抱住江溪的长腿,“什么在叫?” “是猫头鹰。”江溪没好气的看着一大一小,好歹都是男人,竟然被猫头鹰叫声吓到,“你们还不是男人,胆子这么小。” 这也怪不得他,他是第一次听猫头鹰叫,李秋白白皙耳廓边浮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江姐姐,我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我也是。”阿酒不甘落后的说。 “我对此保留意见。”江溪说完继续往前走,快走到停车处时,路边阴影里忽然冒出一个人,局促不安的问:“老板,你们买不买古董?” 江溪往后退了几步,和这人拉开安全距离,“你卖古董的?” “对,我卖。”这人大概六十多岁,个头不高,黝黑褶皱的老脸努力挤出讨好的笑,“我家就木兰寺前面村子的,听村里人说今晚这里有个卖古玩的鬼市,特意把这东西带来,想看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但是来了才知道没提前邀请进不去。” “你们说我就是个种地的老农民,懂什么邀请啊,进不去只好在外面等一等。” 江溪看向他怀里抱着的东西,是个一米多长的物件,被麻布口袋包裹着看不到样子:“是什么?” “应该是一把古剑,我看和电视里很像。”老人打开口袋,将里面的长剑拿出来递给江溪,“你看,应该是古董吧?” 长剑约四尺长,也很厚重,剑身上覆着层层叠叠的锈蚀痕迹,如同一层层溃烂的鳞疮,密密麻麻的覆盖着,完全看不清内里。 江溪小心接过长剑,双手稳不住的下沉,她用力支撑着长剑,也是这时她忽然感受到上面一股可怕凶煞气息,像是久经沙场的将士,令人惧怕又敬畏。 江溪赶紧用口袋重新包裹住长剑,盖住后那股可怕气息就没了,她双手有些抖,直觉告诉她,这把剑很独特,必须将它带回去:“这是哪来的?” “我们村外面有一条江,前些天大暴雨时冲到岸边,我就捡回家了,我看上面很多锈迹,没敢乱碰,怕给弄坏了。”老人没有隐瞒,“我不是偷的,你们买吗?” “你打算怎么卖?”江溪轻声询问。 “五万?”老人听人说有名并保存好的古董很值钱,但这把剑锈迹斑斑,所以没敢喊高价,但说完后还是不太自信的询问江溪:“行吗?” 大有不愿意还可以降一点的意思。 江溪正想开口砍价,余光注意到老人衣服很破旧,腿脚似乎也不便,不由想起那个腿脚也不便的老头,犹豫再三后轻轻点头:“行。” “太好了。”老人高兴的合不拢嘴,有了这笔钱,老伴往后五年的药钱都够了。 刚好只有五万的江溪当场转给了老人,待老人确定收到后说:“我是开古玩店的,以后如果还有古董可以送到榕城浣花路12号。” 老人应好:“要是再捡到一定拿去找你。” 江溪笑了笑,抱着长剑坐上李秋白的车,车一路疾驰,穿过密不透风茂林,开向亮着光的城市。 回到十二桥已是凌晨四点。 夜色漆黑,月朗星疏,晚风凉爽。 十二桥听到动静,从古玩图鉴出来,围着江溪转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她带回来的长剑上。 江溪打开外面的灰色口袋,露出里面的长剑,明亮灯光下长剑清晰呈现出来,上面全是岁月侵蚀的锈迹,深褐色的锈迹像风干的残血一般,隐隐透着煞气。 “这是准备离开鬼市时遇到一个老人带着它,我触碰到它时发现它很特别,阿桥你看看呢?” 十二桥远远的看了看:“它已经上千年,是一把染过血的重剑。” “我现在太虚弱了,它的凶煞气息让我有些不舒服,需要清理修复好才能知道更多。” 江溪点点头,她也很好奇是把什么剑,想说明天就来清理修复,但忽然想到李秋白没有拿走的仿画,他还等着画给他爷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