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族人怕了你和你的剑,我们一定会赢的。” 南羡知道那都是折瞻的功劳,但不好与外人细说,他站在坍塌的墙垣之上,高高举起折瞻剑,高声对南国勇士说:“我们一定会赢的,很快我就会带你们平安回家。” 殿下不惧生死,一心为国,站在那里像是南国支柱,将士们也有了信心,高声回应着:“打败北族,平安回家!” 从残忍战场上回来的折瞻浑身戾气,人的痛苦哀嚎着,马匹嘶鸣啼叫,狼嚎阵阵,还有血腥、戾气、死亡气息一直充斥在耳边,让他变得嗜血暴戾。 此刻听着大家的呼喊声,心口萦绕的戾气缓缓消散,脑中一片清明,折瞻站在墙垣下,身姿挺拔,迎风而立,目光赤忱的望着站在上方的殿下。 殿下肩负着责任,一心为国,是个很好的人。 他想为殿下完成心愿。 在之后的几次应敌时,他们配合更默契,更英勇无畏,逼得北族节节败退。 就在他们以为可以一鼓作气将北族彻底赶走时,都城方向传来噩耗,天灾洪水摧毁粮食,原本物资紧缺,现在更是供应不足了,营地吃食缩短,连南羡无法吃饱。 几日后,南羡的阿父病重去世,噩耗传出引发动荡,北族以及各部落再次积结数万人从四面进入南国,原本交好、朝拜的国家全部倒戈相向,南国顿时陷入四面楚歌。 一直受伤没好的南羡听到阿父的噩耗后,急火攻心的吐了血。 再听到南国各地危机以及荒原外成群的狼群、战马,擦干嘴角的血迹,强撑着身体走出帐篷,浑身肃杀之气的看向雪山方向,“折瞻,北族亡我南国之心不死。” 他看着营地里所剩不多的勇士,心中悲怆,“折瞻,可怕?” “不怕。”折瞻冷漠的望着密密麻麻的北族人,身上的戾气更重了。 “那便战。”南羡握紧折瞻剑,身为南国王之子,身后是万千百姓,他不能退。 他视死如归的盯着前方,愿破而后立,向死而生,“杀!” “杀!”南国所剩不多的勇士也一起往前冲。 明知道以少对多,明知道可能会死,但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往前冲。 因为身后是他们的家园,因为那里还有他们的家人。 只要赶走北族人,他们就能回家,殿下就能带他们回家。 冲啊,冲啊。 焦褐、枯黄的荒原上,烈火舔舐着一切,勇士们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火焰,染满血污与尘土的脸上没有恐惧害怕,只有决绝和勇猛。 南羡与折瞻也是如此,从白日到天黑,坚持了许久许久,没有援助的他们受了伤,身上好多血洞,浑身都是血,滴答滴答的流着,像是快要流干了。 身体越来越冷,握着折瞻剑的手也越来越抖,最终脱力的落下,人也跟着倒在地上,视线渐渐模糊。 他努力睁开眼,努力看向卷刃裂缝的折瞻剑,快要断裂了,声音虚弱,“折瞻。” “殿下。”折瞻剑快断裂了,折瞻也虚弱到极点,他撑着虚弱的身体爬向殿下,“你受伤了,我去叫人。” “不、不用了。”南羡意识变得模糊,快说不出话来,他努力睁着眼看向快折断的折瞻,对不起啊,没办法带你回都城了,没办法带你去吃果子吃糖了。 一向戾气缠身的折瞻红了眼,“殿下,我带你去找祭师。” 是他没有护好殿下,是他不够强,是他没有将所有北族人杀光,是他的错。 不怪折瞻。 是他们不够强。 是他们掉以轻心了。 “不用了。”南羡费劲的抬手,费力的将手覆在折瞻剑上,以后再无法修复你了,以后再无法和你并肩作战了。 “殿下,你不会死的,我会陪着你。”折瞻想要扶起殿下,可透明的手穿过了他。 “不用陪我。”南羡朝折瞻挤出一抹歉意的笑,是他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了折瞻,让折瞻染满战场的戾气,让他心中只有战场杀敌。 以后他不在了,他希望折瞻可以忘记战场上的一切,去过自己的人生,“折瞻,忘记这里的事,替我好好的活着。” 南羡断断续续的说完,视线略过折瞻,望向远方。 恍惚地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倒下,阿大倒下了,阿二也没了声息,好多好多残肢断臂,断折的兵器散落在各处,残破的盾牌落在鲜血染黑的荒原上。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y?e?不?是?????ǔ???e?n?2???????5?.???????则?为?屾?寨?佔?点 黄沙漫漫,模糊了视线。 他张了张嘴,无声的说了句。 对不起,我没办法带你们回去了。 第115章 尸骨累累的战场上,满地锈迹斑斑的长矛、残破的盾牌,浓重的铁锈腥气弥漫在整片荒原,到处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隔着数千年,江溪好似仍能从折瞻的记忆里闻到那一股股血腥恶臭,还能感受到战场上的残酷、绝望和挥之不尽的黑色暴戾。 难怪每次折瞻回想起一点战场记忆时,总是那么痛苦,身上藏着的戾气就会暴走,他像个容器,收纳了那么多的负面气息,永远的烙在身体里、灵魂里,哪怕过去那么多年,哪怕他忘记了所有,仍然一直跟随着他。 江溪看着站在石台旁的折瞻,还沉在南羡死去的记忆里,浑身透着孤寂、苦涩,她走过去,轻轻抱住他,抱住他时发现他身体在颤。 在折瞻的记忆里,他仍是沉默寡言的,大多是南羡在说在做,好似对这个主人没太多热烈的情感,可江溪知道,他是情绪是内敛的,是藏在心底的。 物灵没有不重感情的。 哪怕是沉默话少的折瞻。 他在心底一直钦佩着南羡,一直努力去完成南羡的意志。 哪怕自己卷刃了,哪怕自己断裂了,哪怕最后虚弱得快消散了,他仍还记着南羡的意志。 “折瞻,都过去了。”江溪拍拍他的胳膊,将他从记忆里拉回来。 折瞻闭上泛红的双眼,用力压下眼底浓郁绝望残酷戾气,只是记忆中的那一幕幕重复在眼前闪过,好似才在眼前发生,让他无法抽离出来。 他眼睁睁的看到殿下倒下,看着他缓缓闭上眼,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睛再也没了光,不再会笑着对他说:“折瞻,今天看看能捡多少个北族人头。” 也不会再忽然玩心大起要和他比剑对练习:“我们比一比,看看谁更厉害?” 也不会再在每次战后仔细用干净布匹擦拭剑身上的血:“折瞻你看,擦得很干净了,比阿大煮汤的陶罐还干净。” 也不会一边雕刻竹木简家书一边教他那是什么意思:“这是我们的图腾文字,不过大巫说太复杂了,以后要改成简单版本,你要是记不住,等回到都城,等大巫他们改好了再认也行。” “你一定要识字,别偷懒,以后不打仗了,你可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