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月被她的突袭,搞得一脸糊涂,被姑云闲按着亲了好几下,只是笑起来搂她。
……
等他们出门时候,已近晌午。
膳堂碰见姜春,姜春对着姑云闲,挤眉弄眼:“日上三竿不起床,敲你门也没人……哎我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年纪轻轻,纵欲啊纵欲!”
江无月脸色一红,表情很不自然,姑云闲追着姜春打闹,“姜春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下午,三人去千药堂,分别核对物资,帮玄英长老检收各类仙丹灵药,半个月后带回崇光门。
检收灵药时,姑云闲忽然察觉到,自己留在小赖子身上的神识,骤然泯灭。
小赖子已死。
她面色一凛,暗自掐诀,感受了下神识泯灭的位置。
千药堂的弟子,看姑云闲脸色难看,还以为灵药出了什么问题,磕磕巴巴地说:“这雷心草确实是两百年的呀,仙君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姑云闲面不改色,安放好灵草。
三人各自忙了一下午,姑云闲都没怎么见到江无月。
晚膳时候,姑云闲吃好了一抹嘴,对江无月说道:“无月,今晚我不去找你了啊。”
那姿态,属实像睡了就跑的登徒子。
江无月:?
江无月抬眼看姑云闲,他的乌眸清透,可眼神简直像看负心汉一样。
江无月在杏林庄行走,一直有易容,膳堂明亮澄黄的灯光下,他易容的平淡样貌,都有几分风致。
江无月浅浅笑了下,他浓长的乌睫低垂,落下一小片薄弱的阴影。姑云闲从他的眉眼处,看出几分落寞。
江无月:“师尊腻了?还是说,师尊只想……”
“哎哎哎——你别瞎说!”
姑云闲赶紧去捂江无月的嘴,“我这不是让你睡个好觉吗?!”
江无月拉下她的手指,唇边抿起一点弧度,眼里笑意明显,甚至有几分狡黠,“……我开玩笑的,那我帮师尊收下东西?”
姑云闲:“……”
这个世界怎么了,连江无月都会骗人???
姑云闲准备夜探一下杏林庄,姜春体术不济,玄英长老好歹有头有脸,堂堂宗门长老,不好跟着她偷鸡摸狗。
姑云闲最想拉着江无月一起,但想到他状态不好,还是作罢,也不打算告诉他。
“算了别折腾,东西都留在你那。”
姑云闲伸出手指,慢悠悠勾了下他的下巴颏,那动作轻佻又狭促,十足亲昵。
“免得你想我。”
一旁的姜春,看他俩腻歪,终于忍无可忍端起饭碗:“你俩拿我当个人吧!我还在这呢!”
江无月:“……”
姑云闲:“……”
江无月没有说话,端起茶盏浅抿了下,耳梢轻微的红。
姑云闲赶紧按下姜春,“就属你吃得慢,都等你呢!”
当天夜里,姑云闲在自己房间,擦了擦自己新锻的千秋刃——一把近三尺长刀,刀刃轻微弧度,刀背棱直,似刀似剑,侧面有一道金边。
帛布缓缓擦过刀身,刀刃闪着寒光凛凛的冷光,映着她清丽的容颜。
擦刀其实是个特别肃杀的动作,但姑云闲心里却想的是,非常柔情的事。
姑云闲心想,夜探杏林庄之前,她要不要和江无月碰个面。可姑云闲又怕,江无月看出什么蹊跷,想跟她一道行动。
姑云闲想到,江无月四野焦枯的灵台,还有他憔悴的脸色,夜里明显被魇住的神情。
她只想把江无月,按在床上休息。
姑云闲心想,自己是过分了点,江无月也性子严谨,不喜失控。可他反应这么大,灵台情况这么糟糕,没准和他被下的禁制有关。
姑云闲乱七八糟想了一通,她收了刀,随身带上凡有相给的护身符,还有一些传送符,留影石,又翻出之前在黑市买到的隐匿法袍。
这种法袍,最多糊弄到元婴前期,虚神期和元婴后期都可以凭神识扫荡,打探出大概位置。
但这法袍,用来偷鸡摸狗,四处打探当斥候,还是非常合适的。
姑云闲转身披了法袍,身形消失在房间里。
夜色如水,江无月留了一盏灵灯,可师尊真的没有来。
他轻抿着唇,将她留下的软枕,放在自己枕旁,他指尖慢慢摩挲,那柔软的枕面。
姑云闲不在,可江无月还是留出她的位置,他空出半边床榻,寂寞的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