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你也要管!” 她突然手快,抢过药,掰了一粒丢进嘴里。 庄綦廷面色铁青,冷厉地掐住她的下颌,掰开她的红唇,长指探入口腔,金色的婚戒差点磕到她牙齿,他二话不说就把药从红软的舌根底下扒了出来,随后平静地扔进垃圾桶,连带着那一板药,都扔了。 指腹沾了她的口水,湿漉漉的,他轻轻揉碾开。 闹剧到这里,庄綦廷也有了恼意,他很少在黎雅柔面前动怒。 “我是你丈夫,就这样不值得你信任?” 这句话触动了黎雅柔,顿时涌起许多委屈,她不是轻易委屈的人,但现下情绪一上来,眼圈都洇红了,她很没意思地笑了笑,“你以前又不是没用过这招,要我怎么信你?” “阿柔。” 庄綦廷滚了滚喉结,不算愉快的往事被突然勾起,令他有些许怅然,字字沉如水,“当年那件事是我大意,但铭仔很可爱,三个里面,你最疼他。” “你这种事事尽在掌控之中的人也会大意吗。”黎雅柔自床边坐下,挑眼看向茶台上盛开的落日珊瑚。 怀黎盛铭那年,她正满心欢喜地准备赴美读硕的资料和签证,虽然结婚生孩子了,也不耽误她做自己喜欢的事,反正家里一大堆的保姆和家庭教师,照顾两个孩子绰绰有余,她完全可以安安心心地在美国享受人生。 是庄綦廷不想让她出去留学,做了些手脚。 是了,他这种占有欲极强的男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自己妻子去国外两年? 她怀孕了,留学不得不搁置,留在港岛当待产的豪门太太。 一堆人恭喜她,走到哪里都有人奉承阿谀,喊她庄太太,说她福气好好,能生呢!豪门就爱能生的! 庄綦廷低低叹了一息,胸口很闷,关于这件事,他解释过很多次,也做了许多许多的弥补。 孩子还在肚子里时,他送了黎雅柔两栋大厦,一栋在弥敦街,一栋于皇后道,如今市价也有六十多亿。他不顾非议,让这个孩子随了黎姓,在那个年代,又在他们这种家庭,从没有过这种事,闹得沸沸扬扬。在黎雅柔生下小儿子后,次年,他亲自陪黎雅柔去了美国留学,那两年的工作重心全部移到了美国,小儿子也被带去了美国养了两年。 另外两个儿子则扔在港岛,由保姆和管家照料,这件事惊动了老爷子,老爷子骂他被美色迷昏了头。 可她为他又一次受苦,的确不够。 庄綦廷轻叹一声,手臂温柔揽住妻子,垂眸凝视她泛红的眼圈,“怎么还哭了?这件事记了我好久,你也不嫌累。” “既然你又提这件事,那我们再从头到尾理一遍。” 黎雅柔想推开他,被他无形化解了力 ※ 如?您?访?问?的?网?阯?发?b?u?Y?e?不?是?i????ù???ē?n?????????⑤?????o???则?为????寨?站?点 道,夫妻挨坐在一起。 “当年你突然说要去美国两年,没给我任何准备,我不高兴也是人之常情,哪个丈夫想和自己的妻子两地分居?而且我们还有两个儿子。” 黎雅柔忽略他灼热温柔的视线,不甘心地说:“我之前申请时就跟你说过,明明是你没放在心上。” 男人身上的气息深沉,充满诱惑,他知道黎雅柔沉沦于这个味道,这么多年,从没更换过。 只要有一点能让她喜欢的,他都保留至今。 他们之间,总是说不清谁挟持了谁,谁在上位,谁在下风。 “嗯,所以我妥协了,让你缓一年,等我把港岛的事处理好了陪你一起去,我从来都没说不让你去留学,有关你学习上的事,我一向都比你上心,对不对?” 黎雅柔冷冷地瞧着他,看他怎么胡编,把当年的锅推得干干净净。不过有一点她无法否认,庄綦廷真的非常关心她的学业!就像老父亲关心女儿读书好不好一样! 他们认识那年,她才十九,很爱玩,可庄綦廷逼她看书,督促她早起,还给她请各种家庭教师!学什么礼仪,艺术管理,国际金融,绘画,品酒,马术,德语,法语,学的她一个头两个大! “你那时和我吵架,不肯接受我的提议,单方面与我冷战,把你送我的钢笔都摔坏了,是不是你不乖?” “胡说!”那只钢笔是被殃及的!不是她故意摔的! 庄綦廷大掌包住她纤柔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捋着十几年前的陈年旧事。他心底承认,那晚摘掉套就是故意的,他一念之差。 恶劣的占有欲和掌控欲让他变得卑鄙,那时他想,如果黎雅柔怀孕了,是不是就不会非要出国了?他要占有她的全部时间全部视线全部精力,若不是她太能折腾,他恨不得把她关在家里,不准她出门工作社交。 他没想到就那一次,中了,也不知道上帝是惩罚他,还是奖赏他,一切都太过戏剧性。 他没打算要第三个孩子。 “我当时是昏头了,没想到你正在排卵期。但是阿柔,我不可能为了阻止你留学真让你怀孕,我没这么畜牲。” “但事实就是我怀孕了,谁知道你说这些是不是你早就想好的措辞。对,你不是畜牲,你是禽兽。”黎雅柔握紧拳头,想揍他。 庄綦廷捏了捏她的拳头,从善如流:“好,我是禽兽。” 黎雅柔一愣。 “不过有件事我这么多年一直好奇,你非要那两年去美国留学是为什么?”庄綦廷话锋陡转,低沉而缓慢。 黎雅柔凝了神。男人的双眼锐利如鹰隼,活像是要把她剥开,活吞,但又那么温柔地搂着她。 她眼皮跳了跳。 庄綦廷明明是这么可怕,心思深沉,不好招惹的一个男人,十九岁的她怎么敢惹他。 一切故事的开始,都要归咎于她。他是螳螂捕蝉也好,黄雀在后也好,总归是她先找上了他。 庄綦廷继续温和地说:“你的小竹马初恋在那年刚好公派到哥大。错过了那两年,你就不能和他一起享受校园时光了,我说的对吗。” 他盯着黎雅柔红润的嘴唇,“毕竟我的阿柔也不是什么爱读书的乖bb。” . 第5章 他这是铁了心要和她翻旧账。 卧室里弥漫着清甜的安神香氛,窗户敞开一道口子,轻薄的月光纱随风摆动,明暗交错下,男人的神情深沉莫测。 庄綦廷从没有一次主动提过,所以说,这个猜测在他心里沉了十多年。 十多年。他真能沉得住气。 黎雅柔知道他口中青梅竹马指谁,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这个人了,但也从没忘记过。 他们有很怦然心动的时光。 十七岁的懵懂青涩,一笔一划的三行情书,海防道菜市场后的小吃街琳琅满目,眉目清秀的男孩和她分食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鲜虾云吞。 如果没有遇到庄綦廷,她也许会和这个温和体贴的青年谈恋爱,结婚,生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