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旋律劲烈的歌。 有侍应生抱来花篮放在舞台周边。 众女孩茫然地看着那些越垒越高的花篮,又喜又怕,周围的客人都在打听台上跳舞的姑娘是帝濠捧的哪位新人。 庄綦楷许久不见大哥回来,只好出来寻他踪迹。 高大挺拔的男人隐匿在阴翳里,一瞬不瞬地盯着台上跳舞的女孩,雪茄没怎么抽,燃烧的速度格外缓慢,暗流般从指尖泄出来。 “大佬,大佬!”庄綦楷喊了两声,庄綦廷没有挪开眼,只对身后人略微抬手,示意他听到了。 庄綦楷走过去,“看什么好东西看入迷了,唷,原来是躲在这里赏佳人啊,帝濠捧的新人吗?这风格倒是新鲜,又艳又烈的。” 庄綦廷眸光幽微闪动,没有挪开分毫视线,就这样一直盯着,体内游走的血液隐隐有沸腾之势。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蛮暴的,原始的,兽性的,像终于寻到了命运佳赏的礼物,迫不及待要撕开包装,收入囊中。 女孩唱着“爱得真心我俩应该吻死”,娇妩的眼波,红润润的唇,还很青涩的却已经饱满的身体,穿着红色,像一朵红玫瑰。 他心中突如其来撞过一道荒唐念头,他要把她关起来,从今以后,只有他一人能欣赏。 . 一首歌结束,掌声雷鸣,黎雅柔额角浸出汗水,双頰红扑扑的,完全是彻底绽放的姿态。她挑衅地冲站在角落的茉莉扬眉,比了一个三的手势。 三万!一分都别想少!少了她要把她抓成秃头! 茉莉气的牙痒痒,气急败坏地走了。 黎雅柔赢得了一群女孩绝对的崇拜,像小鸡仔一样跟着她,把她奉为女神。最高兴的莫过于陈哥,黎雅柔不过唱了一首歌,就有客人豪掷了足足二十多万! 离开的时候,陈哥把花篮的抽成还有茉莉的抽成全部给了黎雅柔,一共是九万。放在任何一个家庭都绝对是一笔巨款了!还别说这錢是给她一个人的!黎雅柔看着那一大摞港币,心脏噗通噗通跳,像是在做梦。 “妹妹,以后有空可以来这边表演,总经理特批你可以拿四成提成。” 黎雅柔一听这话,手缩回来,嘟起嘴,“算了吧,这钱我不要了。我不可能干这行的。” 陈哥笑,小姑娘警惕性贼高,他把钱塞进黎雅柔包里,“这钱本来就是你的,以后来不来都随你,好吧。” 黎雅柔心安理得收下战利品,给了陈哥一万,又豪气地跟几个小姐妹一人分了五千。一群女孩玩了吃了喝了还得了钱,都觉得像在做梦。离场的时候黎雅柔被好些男人拦住,有送花的有请吃宵夜的有暗示她约会的,都被她拒绝了。 黎雅柔很美,偏生也自知这番美貌,气势里多少有些恃靓行凶的自满,她心里大骂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只是嘴角从始至终扬着笑容,心情格外明亮,以至于零点冷飕飕的风吹过来,也丝毫吹不灭她的体温。 大晚上回家不安全,陈哥给女孩们安排了车。 ※ 如?您?访?问?的?网?址?发?布?y?e?不?是?ī??????w???n????0?2?5?.???????则?为????寨?站?点 黎雅柔站在台阶上回望帝濠成闪亮的招牌,淡绯红的面颊被金紫霓虹染的浓墨重彩,紫幽幽的夜色无边无际。 “黎小姐。” 身侧忽然有人喊她,她怔了下,偏过头,见一位打扮绅士的中年男人,捧一束浓稠热烈的红玫瑰,冲她温和而恭敬地微笑。 “这是我家少爷送您的花,他很欣赏您今晚的演出,希望您能收下。”中年男人把花递过去。 这花一看就价值不菲,比普通红玫瑰个头更大开的也更艳,黎雅柔知道有种品种叫卡罗拉,长在遥远美利坚的佛罗里达。 “谁啊?”黎雅柔调子轻轻软软,尾音上扬,夜色空灵,女孩娇矜,“我又不认识你家少爷。” 中年男人笑了笑,遥手指向街边:“那是我们少爷的车,若是黎小姐不介意,可以送您回家。” 黎雅柔心想还真有意思,这派头,像是笃定她会收花再上车,于是连哪辆车都懒得看,不客气地说:“告诉你家少爷,他破费了,但我不收陌生人的花,更不可能大半夜上陌生男人的车。我又不傻。” 上车了还下得来吗?什么臭男人,有点小钱就敢打她的主意,她从小到大见多了。 夜总会哪哪都好,纸醉金迷,富丽堂皇,她很喜歡,就是乱七八糟的男人太多了,油腻又自信。 中年男人脸色微变。 这可是少爷第一次送女孩花……啊,不会送不出去吧…… “姐!车到了,快过来!” 黎雅柔听见表妹的召唤,头也不回扬长而去,拉开桑塔纳后座门,利落地坐进去,徒留中年男人抱着花,尴尬茫然地目送桑塔纳远去。 桑塔纳停在一台豪车后面,缓缓驶出后,和豪车并排。 卢郡秋惊呼地指着窗外的车,“睇,这不是庄家少爷的车吗!” “我看看!” 黎雅柔像小仓鼠一样探出脑袋,孩子气地趴在窗沿,隔着尺来宽的距离打量起这台稀有的劳斯莱斯银刺,黑车身矜贵,洁净,如镀一层皎洁月辉。 真阔,她默默想着,以后揾大钱了,她也要坐一坐,过过瘾。 今晚的一切都让她回味,这座城市最璀璨的一面在十八岁这天徐徐展开,带着一丝轻飘飘的醉意。 她喜欢华丽的世界,喜欢光鲜亮晶晶,喜欢吹捧喝彩和掌声,喜欢各种各样贵的好的东西,最好的才配得上她,她这么漂亮!黎雅柔为自己的念头而羞涩,展颜笑起来,湿润的媚眼眯了眯,似在畅想,卷发被风吹乱,贴上她面颊。 她不知道,隔着这么近的距离,那扇漆黑的车窗后面,藏在暗处的男人也在盯着她。 他们有过一瞬间的对视。他将她看的一清二楚,她却看不见他,无形的漩涡在夜色中搅动着。 “少爷,花……”李管家欲言又止。 “她不肯收。” 庄綦廷看着桑塔纳消失在霓虹中。 李管家垂头,尽量找补:“不肯收陌生人的花,也无可厚非,毕竟是姑娘家,胆子小,父母管的严嘛。” 胆子小会来夜总会又唱又跳又和人杠上?庄綦廷抚上小指的印章戒,上面的蛇形图案神秘诡异,欲望勃勃。 巨蛇的捕猎往往是悄无声息的,一点点爬上来,从脚尖到喉管,直至完全控制住猎物。 “没事。”庄綦廷笑了笑,淡声道,“不收是她的自由。扔了吧。” . 第21章 那晚的纸醉金迷就像梦一样远去了,黎雅柔偶尔会回味回味,没想过再去那里 。 她用剩下的钱买了那件香奈儿的裙子,挂在衣柜里,宛如一面战旗,其余的钱没想好买什么,于是攒着。每周末照旧搭電车去中文大学找方子卓,男孩讲题温和耐心,女孩听的认真,几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