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她恍然大悟,港岛此时正值凌晨!她不由失笑,骂自己神经病。 吃过生日蛋糕,有侍应生来收拾餐盘,一位中年绅士走到草坪中央,宣布接下来即将进行的Kurt个人画作拍卖。 这次拍卖选取了画展上的十二幅作品,拍卖所得将全部用于非洲野生动物保护事業。 第一幅作品是塞伦盖蒂的角马渡过天河,名为《生命的奔腾》,起拍價五万欧。舉牌的宾客很多,有凑热闹的,有卖Cornelius家族人情的,有欣赏Kurt艺术才华的,也有看好Kurt的商業價值,全当艺术投资的。 價格很快炒到十万欧,最后被黎雅柔用二十万收入囊中。对于一位年轻的画家而言,画作能拍出二十万欧元的價格,不止能提升業内知名度,更是拓展了商业价值,成功进入知名新锐艺术家行列。 尽管纯粹的艺术家都或多或少鄙夷所谓的商业价值,但不可否认,艺术市场里,商业价值永远是重要的衡量指标之一。有人为你的作品买单,等同于你的作品值得被欣赏。 之后,黎雅柔又用三十万欧拍下另一幅作品,依旧是塞伦盖蒂系列,是那可爱到不像是凶猛野兽的猎豹家族。 人群里隐隐有騷动,不少宾客将目光投向这位神秘高贵,且出手极为阔绰的东方女人。 拍卖进行得非常顺利,高潮迭起,很快,第六件拍品被侍应生推上来。黑布揭开,女人美丽的面容融进今晚的深深夜色中。 这正是那幅今天在画展开幕式上占尽了风头的画,被命名为《万物沸腾》 Krut正躲在人群里,忽然看见这幅画出现在拍卖上,整个人都愣住,随后暴怒地站起来,一句“我没有同意拍卖这幅画”尚未脱口而出,他身旁的Lorenzo飞快摁住他的肩膀。 Lorenzo大掌狰狞,冷声警告:“Kurt,这是你的生日宴。搞砸了,你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小叔,我没有同意拍卖这幅画!这——” Lorenzo眯了眯眼,拍拍他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他低声温和说:“大概是工作人员弄错了。你别急。” “小叔……怎么办……”Kurt眼睁睁看着有宾客舉牌了,这幅画沦为了争抢的猎物,他痛心不已。 “你帮我拍回来,好不好!求你!”Kurt抓住Lorenzo的手臂,央求道。 Lorenzo松开了手掌,温柔地拍拍他,“好,我帮你拍回来。谁让你是我最心爱的侄子呢。” Kurt刚要说谢谢,Lorenzo意味深长地笑了,“只不过画拍回来了,就属于我了。” Lorenzo优雅地举起拍卖牌,贵族的傲慢令他不愿亲自参与喧嚣而混乱的争抢,直接加到:“一百万。” 突然加了二十万欧,场面喧哗,拍卖师兴致勃勃,没想到一个小小新锐画家的作品能拍出这个数目,看来是要打破纪录了! “Lorenzo先生出价一百万,还有没有更多?一百万一次,一百万两次——” “两百万。”一道沉冷的男声响起,标准的伦敦腔调,音色宛如一杯成熟而厚重的红葡萄酒。 “Bravo!有位先生出价两百万!!”拍卖师的兴奋传遍全场。 两百万欧换算下来便是一千七百多万港币,能跻身千万俱乐部的新锐艺术家,放眼全球也是寥寥可数。黎雅柔有专门为她打理艺术投资的团队,曾经为她拍过一幅草间弥生的作品,当时成交价也不过是一千五百万港币。 黎雅柔坐直身体,去看那举牌的先生。 男人离得很远,坐在背光的角落,双腿交叠,阴翳笼罩他挺拔的身型,即使是平静地坐着,也给人一种凛冽威严的气势。 黎雅柔盯着那后脑勺,越看越不对劲,又不敢武断地下结论,但这人实在是…… “三百万。”下一秒,Lorenzo举牌。 现场越发騷动起来,宾客们都没想到一场小小的个人拍卖会能打得如此精彩激烈。 “五百万。”神秘男人举牌。 “六百万。”Lorenzo不甘示弱。 “八百万。”神秘男人音色依旧沉敛,没有任何波澜。 Kurt已经彻底傻眼了,他没有想过这幅画拍到了八百万……他看见自己小叔眸底一闪而过的疯狂。 Lorenzo根本不是在帮他,Lorenzo就是要这幅画。 “一千万!”Lorenzo深吸气,郑重举牌。 “一千五百万。”庄綦廷觉得和这种小男人争争抢抢真没意思,他偏过头,与不远处的Lorenzo对视一眼,漆黑的眼瞳自然流露傲慢。 庄綦廷看清Lorenzo身前佩戴的鹰图案徽章,唇角勾起不屑的笑意。 不过是只毛都没长齐的騷鸟,也配和他抢东西? 拍卖师愣了一下,语调微微颤动,天价级别的画作将在他的槌下完成交易,“这位先生……出价一千五百万……” Lorenzo大脑发热,心脏剧烈狂跳,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从商业的角度而言,这绝对是一次错误的投资。可他就是不甘心,就当他要举牌时,一双皱纹遍布的双手摁住了他。 “Father?” “他要的东西你争不过,Lorenzo。”老人鹰一般的双眸看着他,“巴托瓦林港是这位庄先生的。” Cornelius家族做纺织和红酒生意,百分之四十的货物都要通过位于地中海的巴托瓦林港运送至北美。 Lorenzo呼吸一窒,眼睁睁看着拍卖师落槌,全场响起掌声,庆贺这幅即将引起艺术圈轰动的天价画作的诞生。 之后的拍卖就是小打小闹了,黎雅柔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住,拎起裙摆,悄悄地绕过去,走到那神秘男人的后方。 看清楚那男人的侧轮廓后,她咬紧一口牙,恨不得把庄綦廷的肉撕下来。 就知道就知道就知道!死男人死男人死男人! 庄綦廷在这时淡定地转过头,抓住黎雅柔狰狞的小表情,深邃的双眼轻轻眯起。他忽然站起来,飞快地捉住黎雅柔的手腕,趁着众人没有注意到这里,把她半拖半拽半搂地带到花园深处。 黎雅柔连话都来不及说,就被他扣住下颌, 深深吻了进来,炙热的舌头翻天覆地搅动。 下一秒,一巴掌落下来,打得她浑身一颤。 她用力扯住庄綦廷的领带,不顾一切地把唇舌从他口腔里拔出来,“庄綦廷,你现在好大胆子,谁准你打我的!” 庄綦廷冷漠地凝视黎雅柔发红发软的水眸,诱人的磁嗓冷淡道:“小骚货。” “……………” 黎雅柔不敢相信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