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少洲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口饮尽热茶,“爹地,您这样我害怕,不如直说,又有什么事吩咐我去办。” 庄綦廷笑笑,“你这孩子。”他话锋一转,“的确有件事要交代你去办。” 庄少洲松一口气,有事就好,就怕没事,那老头真是中邪了。 “我提前说好,爹地,您若是又让我骗黎女士出来,或者让我撮合您和女士复婚,恕我无能为力。上次骗黎女士出来吃饭,我被她骂到狗血淋头。” 庄少洲不知道黎女士为何发那么大的火,和老头吃顿饭而已,不至于吧。庄綦廷心里门清,他骗儿子约黎雅柔,当然不是为了吃烛光晚餐这么单纯,那晚他和阿柔两人闹得挺激烈,这其中缘由自是不会让赔 钱貨知道的。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庄少洲。”庄綦廷沉了声线。 儿子就是儿子,就算是当爹的在小细節上欠妥,做儿子也得认。庄綦廷承认他在父子关係上有些封建糟粕思想。 当儿子的,就该为了父母关係的和谐鞠躬尽瘁。 庄少洲:“哦。” 庄綦廷:“我不与你废话。后天你飛一趟美国,参加全球央行联合峰会。这会议的含金量你心里清楚,别给我惹是非。” 庄少洲一愣,心底涌起啼笑皆非的无奈。他在那女仔面前逞强,要面子,说没空去滬城参加蕤铂纪念宴,隨口拿了去美国出差当借口,没想到说狼来了,还真来了? 他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去美国当出差工具人,尤其是那女仔还在滬城花天酒地,纸醉金迷,见老情人……… 庄少洲呼吸都暗了,他下周但凡去了美国,许多事都变得被动,“这么重要的会议,往年都是您亲自参加,我这年纪,去了也只会被人当做后生仔,没意思。不去。” 庄綦廷恨不得打断赔钱貨的腿,漆黑的双眸盈满威势,“你如今的年纪,就是要多多出席这些重大场合,锻炼你的能力。别人想去还去不了,你当是什么可以推来推去的活吗?” “那您推给我?” “我有其他重要的事。”庄綦廷重重搁下茶杯,这赔钱貨,平时天天加班都没怨言,突然犯什么倔? “什么事?”庄少洲一想到自己人在美国,对陳薇奇毫无掌控能力,实在是心烦意乱。 “京城那邊有事需要我亲自处理。”庄綦廷隨口乱驺,忽然反应过来,他这个当爹的,凭什么对儿子解释来解释去? 他发挥一贯独裁强势的作风,一锤定音,不给任何人解释或推脱的机会,“庄少洲,这件事你敢办岔,明年董事局副主席的位置你别想了,我直接一票否决。” “……………” 丢了盛徽董事局副主席的位置,陈薇奇只会更瞧不起他。庄少洲冷漠地瞪了自己爹一眼,这仇他记下了。 总有机会唆使黎女士替他报仇。 . 黎雅柔对沪城之行充满了期待,整理了满满十六箱行李,拿出了许多平时花大价钱养着的珍惜古董高定。 布料最怕的就是潮湿发霉泛黄生虫。她的衣帽间二十四小时冷气不断,湿度氧度都有专门机器调節。若是遇上回南,每周都会有专人上门打理,许多二十年前的古董高定裙子,到现在仍旧维持着完美状态。 出发当日,蕤铂的公关小哥Bram和两名助理,一行人准时来到黎公馆接黎雅柔。 这位一米八七的公关小哥让黎雅柔眼前一亮,她没想到干奢侈品公关这行的男孩能帅到这个程度,当模特都没问题,关键是嘴可真甜,比铭仔和Kurt还甜。 黎雅柔知道,干公关的都是要从她口袋里掏钱,但掏钱她乐意啊,反正最后都贡献给儿媳妇了。 Bram:“终于见到您本人了,夫人,没想到您本人看起来状态这么好!难怪网上都传,真正的大美人都不上鏡。” 黎雅柔被哄得眉开眼笑,“是吗,我也觉得我不上镜。这次会有摄影师跟着吗?” Bram:“当然有,夫人。等落地沪城后,我们全程都有专业摄影师跟隨您,您把拍照要求告诉她就行,是我们品牌的御用摄影师之一,拍过很多明星,经验非常丰富。” 黎雅柔满意地上了車。 此次沪城之行一切行程都由蕤铂官方安排,航班、座位、酒店等等都安排妥当,只等黎雅柔本人到来。 飛机自然是头等舱待遇,就连黎雅柔身邊的Ada和锐仔也安排了头等舱,空姐热情地准备了精致茶点。 Bram和几个助理则坐在一簾之隔的公务舱。 “夫人,我们就在后面,您有需要按铃就好,我随时过来。”Bram单膝蹲跪黎雅柔的座位旁边,细心地为她铺好餐布,擦拭了餐具,又替她拿来一双印有蕤铂品牌logo的软底拖鞋,这才回到自己的舱室。 黎雅柔踢掉高跟鞋,光脚闲闲地摆动,整个人懒洋洋地窝在宽大柔软的航空沙发上。 也不知蕤铂是不是把头等舱的座位全部包下了,等了许久都没见其他客人进来,直到广播提示机舱门即将关闭,隔簾这才慢悠悠拉开。 一个戴着超大号墨鏡的男人走了进来,亚麻材质的休闲西装剪裁合体,明亮的白色,看上去很有潇洒的贵气感。 黎雅柔对其他旅客没兴趣,眼都不抬,继续玩着平板,打算找一部电影打发时间。 “先生,您的座位在这里。”空姐声音温柔甜美,为这位进来的旅客指路。 男人迈着沉稳的步子,和黎雅柔的座位擦身而过,余光瞥了一眼,在她光洁白净的脚上停留几秒。 随后他在黎雅柔身后坐下。 “先生,我们有提供各类中式茶点,香槟,威士忌,红酒,还有果汁碳酸饮料牛奶气泡水等,您看需要哪一种?” “前面这位女士喝的是什么?” 一道低醇磁性的嗓音响起,黎雅柔正要点开一部电影,动作一顿,这声音……… 空姐:“女士喝的是荔枝红茶。” “来一份一样的。”他清清淡淡道。 黎雅柔深吸气,“啪”地把平板扣在桌板上,赤脚跪坐在座位椅,直起身体,转过上半身,和那目光戏谑的男人对了个正着。 男人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歪头打量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无名指上的金色婚戒戴了二十多年,依旧夺目。 “庄綦廷!”黎雅柔眼前一黑,果然是这骚男人,“你不是今天飛纽约?” 庄綦廷笑,“我先飞沪城,再转纽约。” “我信你个大头鬼。”黎雅柔预感自己完美的沪城之旅要被庄綦廷横插一脚。 庄綦廷站起身,凑过去,掐住她的下巴,就这样亲上她的唇瓣,蜻蜓点水地碰,随后迅速退回,“我主要是怕你想我,孤枕难眠一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