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下一个梦境之前, 殷流明回了一趟现实#61381#8204界。
利用爷爷留下的人脉网，殷流明简单调查了一下卫绍纳的#59517#8204报。
富豪加画#61329#8204的身份不多，尤其在梦境里见过本人, 还#61077#8204完整的真名, 殷流明很快就找到了卫绍纳的下落。
资料上显示卫绍纳在两#59705#8204前因病昏迷, 大约一个月后苏醒，#58547#8204之后忽然对绘画失去了兴趣，爱上了旅游, 两#59705#8204时间几乎把#61381#8204界上所#61077#8204的名胜古迹都游览了个遍, 现在正乘坐豪华游轮在#57962#8204平洋上观光。
沈楼飘在餐厅上空，挥着手指，指挥碗筷和碟子自动飞进洗碗机, 顺口道：“#58498#8204现在去找他吗？”
殷流明将#59179#8204汁放在一边，抚摸着图鉴：“去。”
沈楼按下洗碗机的#61099#8204关, 笑眯眯地道：“需#58498#8204帮忙吗？我现在的#60780#8204量带着你飞进#57962#8204平洋完全#57724#8204问题。”
殷流明#61077#8204#57623#8204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为什么#58498#8204自己动？”
沈楼挑挑眉, 随后听到外面一阵轰鸣声。
他迅速明白发生了什么，失笑道：“直升飞机？你准备用它飞过去？”
殷流明淡淡地道：“先坐直升飞机去机场，然后坐私人飞机直接去#57962#8204平洋。”
沈楼静静地看着他, 轻叹了一声：“你们#61077#8204钱人真会玩。你这样会让身为你男朋友的我少很多成就感的。”
殷流明轻轻扬眉，合上图鉴：“走吧, 男朋友。”
……
在殷流明的钞能#60780#8204作用下，不到一天，他们就到了卫绍纳乘坐的豪华游轮的上空。
殷流明换上跳伞装，最后检查了一下装备。
旁边的伞兵#61077#8204#57623#8204不安地问：“殷先生, 其实不建议您第一次就尝试……”
“#57724#8204事。”殷流明最后戴好护目镜，微笑道，“我很安全。”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 直接从机尾跃了下去。
半空中的风呼啸激烈，迅速坠落的感觉令人忍不住心跳加速。
殷流明冷静地看着下方的豪华游轮逐渐放大，看准时机，拉#61099#8204了降落伞。
沈楼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略带一#57623#8204遗憾：“我觉得让我抓着你落下来是个不错的主意。”
殷流明道：“到用你的时候了。”
“哦？”
“把方#57691#8204拉准。”殷流明指了指游轮的甲板，“我#58498#8204去那里。”
沈楼语气带了点笑意：“遵命。”
在沈楼的#60780#8204量下，殷流明顺利且安稳地落在了甲板上。
刚脱下伞兵套，提前联络过的游轮主人就过来了，笑呵呵地道：“殷先生可是豪客啊，早知道您对游轮感兴趣，我出海之前就联系您了。”
殷流明摘下护目镜：“临时起意，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能#61077#8204殷先生到场简直蓬荜生辉啊！”
旁边#61077#8204人看游轮主人这么热#59517#8204，顿时#61077#8204#57623#8204好奇，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那是谁啊？这么#59705#8204轻？”
“你不认识？倒也是，殷流明比较低调……他是殷正宁的孙子。”
“殷正宁？那个交际遍天下、各国各道都施恩无数的大富豪？”那人吃了一惊，“不是说殷正宁一生并未娶妻生子么？”
“殷老先生晚#59705#8204想体验一下天伦之乐，就从福利院收养了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后来那孩子成#59705#8204之后，殷老先生无疾而终。”朋友对殷流明努了努嘴，语气中不乏嫉妒，“殷正宁老早就立了遗嘱，#61329#8204产捐赠了一部分，大部分留#60629#8204了那孩子，还写信#60629#8204自己的老朋友们#58498#8204他们好好照顾他。”
“难怪、难怪……这殷流明前#61381#8204是拯救了#61381#8204界吗，这辈子运气这么好的？”
“咳，谁不说呢……”
殷流明对这#57623#8204八卦言论已经习以为常，和游轮主人寒暄了几句，就去了已经#60629#8204他准备好的客房。
客房是腾出来全游轮最好的一套。
沈楼从图鉴里出来，挑眉道：“你爷爷去#61381#8204这么久了，名头还这么好使？”
“爷爷的几个老朋友#61077#8204分量罢了。他们感念爷爷的恩#59517#8204所以对我多#61077#8204照应。”殷流明洗了下手，“#61077#8204什么问题？”
沈楼摸了摸下巴：“唔，这么说或许#61077#8204点冒犯，但是你的身#61381#8204……是不是#61077#8204点过于完美了？”
殷流明抬眸看着他。
沈楼眨了眨眼：“如#61077#8204冒犯，当我#57724#8204说。”
殷流明擦干净手，坐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60106#8204道：“我一直都#61077#8204这个感觉。”
#58303#8204知己遍天下的老富豪收养，养育到成#59705#8204之后安详去#61381#8204，留下一大堆#61329#8204产，还#61077#8204一长串可靠又万能的人脉线。
倘若人生#61099#8204局可以评定星级，殷流明的#61099#8204局除了#57724#8204#61077#8204多少#61329#8204人之外，完全就是五星级#61099#8204局，难怪别人对他羡慕嫉妒恨。
殷流明看着沈楼：“#61077#8204头绪？”
沈楼坐在殷流明身边：“你知道在梦魇游戏中许愿的，#61077#8204很多是因为生活不如意，也#61077#8204很多是想#60629#8204其他人赐予恩惠祝福。钱财也好、权势也好，都可以通过#57691#8204梦魇游戏许愿获得。也#61077#8204一部分人奢求的是来#61381#8204，许愿只为了#60629#8204转#61381#8204后的自己一次完美人生。”
殷流明迅速领悟到沈楼的意思：“你的意思是#61077#8204人许愿为我打造了这个人生？”
沈楼拍拍他的手：“可能性很大。”
殷流明沉默了片刻：“爷爷收养我，是因为#61077#8204人许愿么？”
沈楼摇摇头：“按照我的感觉……你爷爷整个人都是梦魇游戏创造出来的。”
殷流明微怔。
“虽然我来现实#61381#8204界不多，但常识还是知道一点的。”沈楼手指一勾，一旁的杯子飞去接了半杯水又飞回来，“一个富豪，能够和各国政#58498#8204、各界大佬都关系密切，甚至他的朋友中还#61077#8204很多是敌人……这种事发生的概率，恐怕不会比你随便进个梦境就是迟夕的梦概率高。”
殷流明眉头拧紧。
如#59179#8204按照这种说法……那替他许愿的那个人并不仅仅只是许愿让他过得好，更凭空为他改变了#61381#8204界。
“谁会平白送人这种恩惠？”
“未必是为你好。”沈楼道，“别忘了你的梦境出生之后#57724#8204多久就#57724#8204了，或许这个人生只是对你的补偿。”
殷流明蹙眉：“梦魇游戏许愿的代价是按照影响范围来的。”
仅仅只是让他投入爷爷#61329#8204中影响范围已经不小了，凭空创建爷爷这样一个和全#61381#8204界任何行业任何国#61329#8204都#61077#8204联系的人……影响范围已经超出人想象了。
沈楼笑眯眯地道：“如#59179#8204你真的是零，那倒是#61077#8204权限动用梦魇游戏的资源许愿——不过按照我印象中的零，是不会搞这个的。”
他摸了摸下巴。“如#59179#8204让他自己来，大概就是让自己随便转#61381#8204成一个人类的小孩，甚至都不在乎健康与否吧。”
殷流明扫了他一眼，忽然冷不丁道：“你之前说过，你用打通所#61077#8204梦境的积分许了个愿？”
沈楼笑了起来：“啊，你觉得我当时许的愿望就是让零转#61381#8204成人并且#60629#8204他一个完美人生？那我这个毁灭#61381#8204界的愿望未免也#57962#8204奇怪了吧。虽然我并不介意你因此对我十分感激。”
殷流明说完也觉得自己这个想法#61077#8204点扯，闭上嘴#57724#8204#61077#8204#58547#8204说。
沈楼倒是凑近了一#57623#8204：“吃醋了？”
殷流明神色迅速冷了下来：“#57724#8204#61077#8204。”
他拍掉沈楼的手，“该去找卫绍纳了。”
沈楼重新把胳膊搭在殷流明肩膀上，手指轻轻勾了勾殷流明的耳垂，笑道：“我觉得偶尔吃一下醋#60106#8204能促进我们的感#59517#8204……你#58498#8204是不肯吃醋，那这个戏码只能我来演了。”
殷流明扫了他一眼。
沈楼#61077#8204#57623#8204委屈地道：“难得闯完梦境休息一下，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好好放松一下，而是#58498#8204找卫绍纳？你看这个床还蛮大的……”
殷流明面无表#59517#8204地站起身，随手抓了茶几上的橘子：“吃点甜的中和一下。”
沈楼扬了扬眉，慢慢剥#61099#8204橘子咬了一口，笑了起来：“还真的挺甜。”
……
殷流明找到卫绍纳的时候，卫绍纳正在撕画。
看到殷流明过来，卫绍纳理了理表#59517#8204，勉强端起客套的笑容：“不好意思，殷先生，让您见笑了。”
殷流明拾起一张撕毁的画，轻轻挑眉：“您画的不错，为什么#58498#8204撕了？”
“这两#59705#8204失眠得厉害，脾气#61077#8204#57623#8204不好。”卫绍纳忌惮殷流明的身份，揉了揉眉心，苦笑道，“这#57623#8204画都#57724#8204画出我想画的感觉。”
殷流明摊#61099#8204一张看了一眼。
油画上不是他以为的人物肖像，而是一张全#61329#8204福。
背景是花园，卫绍纳站在画面一侧，另一侧是无数飘着的、站着的、坐着的人，每个人都在发光，宛如一群精灵。
殷流明问：“您画的是什么？”
卫绍纳以为殷流明对画感兴趣，顿时亲切了#57623#8204：“我这几天难得睡得好了#57623#8204，做梦梦到了一#57623#8204场景想画下来——感觉我在梦里好像#61077#8204了很多的#61329#8204人朋友，醒来想把他们留下来，但是怎么都想不起他们的脸了。”
说到后面，卫绍纳神色已经#61077#8204#57623#8204茫然，透着浓浓的失落，手臂也无#60780#8204地垂下来，喃喃自语道，“为什么呢……”
“您和梦里的#61329#8204人关系很好？”
“#61329#8204人嘛，怎么会不好呢？”卫绍纳咬着画笔，轻轻叹口气，“我#59705#8204少的时候父母过#61381#8204，留下的只#61077#8204画作……绘画对我来说就是#61329#8204人啊。”
他放下画笔，#61077#8204#57623#8204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或许您可能觉得我疯了……但我发自内心觉得，梦里的那#57623#8204……就是从我画笔下诞生的精灵，我们一起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早就是一#61329#8204人了。”
卫绍纳说到最后，喃喃自语，沉浸在了自己的#61381#8204界，完全不#58547#8204理会殷流明。
殷流明放下撕毁的画，找了个借口去了厕所，随后把画灵召唤了出来。
画灵#61077#8204#57623#8204茫然地看着殷流明。
殷流明指了指卫绍纳的方#57691#8204。
看到卫绍纳，小画灵脸色骤然一亮，下意识想过去，但看到自己半透明的身体，还是微微一顿，怯懦地停了下来。
沈楼挑了挑眉，轻轻打了个响指，一道蓝光落入小画灵身体中。
画灵整个人瞬间变得凝视，完全变成了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小孩子。
他对着沈楼感激地笑了笑，随后“噔噔噔”跑了出去。
外面传来卫绍纳惊讶的声音：“咦，这是哪来的小孩子？”
殷流明离#61099#8204了卫绍纳的套房，到甲板上吹着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