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你叫林凡斐对不对?我问卫齐他们了。” 她又和李心译说了声嗨。 等陈昭迟拿着林凡斐的书出来,聂依雯就把手里的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了他:“我爸爸刚从国外出差回来,他给我买的巧克力,太多了,分你一点儿。” 陈昭迟没接:“我不爱吃甜的。” “这个不甜,百分之七十的黑巧。”聂依雯说。 陈昭迟看起来有点没办法,聂依雯坚持道:“不然你分给大家也行。” 他这才拿了:“替我谢谢叔叔。” 停一停,他又道:“以后不用给我带这些了。” 不远处有个女生喊了聂依雯名字,说老师催她过去集合领舞。 聂依雯应了一声,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支唇膏,打开盖子旋出膏体,薄薄地往嘴上敷了一层才过去。 她离开以后,李心译故意打趣陈昭迟:“班长,你跟聂依雯关系真好。” 陈昭迟看了眼林凡斐,然后说:“她家跟我家在一个小区,算邻居。” 他敞开手里的袋子:“你们吃巧克力吗?” 李心译大大方方拿了两块:“谢谢班长。” 林凡斐的目光越过陈昭迟,看到了教室墙上的挂钟,她无心参与他们的闲聊,催促李心译道:“回去吧,还有十分钟就打铃了。” 李心译说“好”,向陈昭迟摆了摆手:“班长我们走啦。” 林凡斐在路上就翻开了练习册,读了一遍她还没做到的题目,在脑子里默默琢磨做法,准备一回教室就马上写 出来。 李心译吃巧克力的时候咕哝了一句什么,她没听清,直到对方问她“你觉得呢斐斐”,她才慢半拍地说:“我觉得什么?” “陈昭迟对你有点儿不一样。”李心译说。 林凡斐思考了一下:“你说他对我不太友好?” 好像确实是,不过她也不在意。 “哎呀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看他刚刚居然跟你解释他和聂依雯的关系诶。”李心译言之凿凿地道。 林凡斐不明白李心译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他不是跟你解释吗,是你说他和聂依雯关系好的。” 李心译败下阵来:“……算了,斐斐我跟你说不明白。” 这个话题就此隐没在四月的暮色里,林凡斐没把李心译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脑海中忽然闪过了陈昭迟弹电吉他的样子。 在平凡的夜晚见到流星,大概谁都有一刻难忘怀。 但也只想了这一霎,她的心思很快又被手里的数学题填满。 还有太多事情等着她去做。 第二天早上,林凡斐到了学校,李心译十万火急地借她作业对答案:“斐斐,快把你化学作业给我看看,我昨晚没写完,化学课代表说今天要早自习前收。” 在礼中,老师如果课上要讲作业,又排的是前两节课,就会提早让课代表收作业,在课前批改完发下来。 林凡斐拿给李心译,李心译把空着的题目都写上了字:“斐斐,你简直是我的再生父母。不对,你是我的红细胞,没有你我会缺氧而死。” “不会的,有造血干细胞就可以继续分化了。”林凡斐说。 李心译:“……斐斐,你有时候可以不要那么理智吗。” 第二节课就是化学,化学老师今天心情不太好,沉着脸上了讲台,他拿了两摞作业,一摞高些的让课代表拿去发了,剩下一摞作业被他“啪”地摔在桌上。 “我念到名字的,给我站教室前面来,男生站左边,女生站右边。”他粗声粗气地道。 一共有七八个人被叫了过去,化学老师开始大发雷霆:“我上课说的话都当放屁是吧,我讲了多少遍了,有化学键被破坏的过程不一定是化学变化,你们做作业的时候还搞不清楚?” 李心译拍拍胸口,小声说:“斐斐,幸好我看了你的作业把这个地方改回来了。” 化学老师用阴沉的眼睛打量左右两边的同学,有个女生撩了一下刘海,这个举动不知怎么惹怒了他,他大声怒斥道:“你们几个小姑娘在前面做什么小动作呢,平时不学习光顾着打扮,还撩头发,我叫你们上来是选秀啊?” 他冷冷地看着她们,随机选了一个人来骂:“沈听微你长那么丑也好意思来?” 沈听微张了张嘴,神色难堪,手足无措,不敢看化学老师,也不敢看下面的其他同学。 林凡斐听不下去了。 她举起了手。 化学老师在气头上,没好气道:“你举手干什么?” 林凡斐站起来,语气平静道:“我觉得您说的话不太合适。” 她打了化学老师一个措手不及,对方的神情出现了一个短暂的空白。 林凡斐不卑不亢地说了下去:“老师,您有什么权利评价别人的外貌?再说做错题目和打不打扮、长什么祥子没有关系,外表不是试卷,应该不需要您来观看和打分。” “而且,”她微顿一下,“您为什么不这样说男生?” 化学老师的脸色在林凡斐说话的时候变得越来越难看,他想反驳,却一时间无话可说,李心译担心地拉了拉林凡斐的手,林凡斐仍旧只是自顾自地看着老师。 教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化学老师拍了下桌子:“都闭嘴。” 他没有继续先前的对话,而是冷冷地对林凡斐说:“这么爱打抱不平,那你也站前面来。” 林凡斐抱着书就要过去,背后却传来一道松弛的声线:“老师,我也爱打抱不平,要不我也站前头去?” 林凡斐讶异回头,看清了陈昭迟散漫的面容。 同样是和老师叫板,他说话的样子却无比放松,没举手,也没站起来,仿佛这不是一件需要整装待发去做的事情。 化学老师显然没想到他的得意门生陈昭迟会跳出来给林凡斐帮腔,用了好几秒来消化这个事实。 但他还指望陈昭迟期中考试和化学竞赛给他挣面子,显然不能真的让陈昭迟也过去站着示众。 “别给我瞎胡闹,”化学老师的脸耷拉下来,又看向林凡斐,“你也是,坐着好好听课。” 下课以后,张亦弛拍了一下陈昭迟肩膀:“你挺勇啊陈大侠,不怕他找于姐告状?” 陈昭迟朝后一靠,满不在乎道:“告呗,于姐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张亦弛又道:“哎,你觉不觉得林妹妹体内充满了好战因子?之前是对你,这次是对化学老师。” 陈昭迟想了想:“那是正义的因子。” “行行行,”张亦弛一副服了他的样子,“你俩是正义的组合。” 李心译也在跟林凡斐讨论这件事:“斐斐,你简直是我见过最酷的女生了,化学老师脾气那么暴你都敢跟他刚。” “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