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得跟你叙叙旧,你还记得那谁吗……” 趁梁思致还没反应过来,陈昭迟已经一个箭步跨过去,占据了林凡斐对面的位置。 “这么巧。”他厚着脸皮道。 林凡斐瞥一瞥他,又一瞥拉着梁思致不撒手的张亦弛:“巧吗?” 看着像故意的。 陈昭迟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对啊,我路过。” “那你坐。”林凡斐说。 她把桌上的文件收拾了一下放进包里,方才梁思致已经给她讲得差不多,她准备要离开了。 陈昭迟也看出她的意图,心里有些着急,不想她就这么走掉。 林凡斐站起来,打算要同梁思致道个别。 她没看见店员正端着一只木质托盘从她侧后方过来,要从她和陈昭迟的桌边经过,对方没想到她要起身,紧急停住了脚,托盘上的咖啡杯却在惯性的作用下晃了晃,即将向前跌出去。 林凡斐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被陈昭迟伸手绕过后背,揽住胳膊朝他的方向拽了过去。 她跌跌撞撞地扑进他怀里,他抱得很紧,就算是当年高考后的那段时间,他们都不曾有过这么亲密的肢体接触。 林凡斐怔怔地被他抱着,闻见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似乎仍是从前的气息。 这一瞬间她有些恍惚,好像对面还 是十七八岁的陈昭迟。 直到闻见空气中热咖啡弥散的气息,听到店员忙不迭的道歉,林凡斐才意识到了什么。 她伸手把陈昭迟推开,看见他白衬衫上胳膊和后背的位置已经洇开了一大片褐色的咖啡渍。 “先生,您要不换一下我们男同事的衣服?这个我帮您干洗。”店员问。 陈昭迟回过神来:“不用,我车上有。” 从他接手光晷,几乎就像住在公司,车上备了好几身衣服换着穿。 林凡斐闻言看了他一眼。 这次到底还是他帮了她,她不得不客气一下:“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陈昭迟低头看她,黑亮的眼睛里,有一层室外照进来的日光在微微颤动:“你关心我。” 林凡斐无视了他的不正经,把自己酝酿好的第二句话说了出来“……不用就算了。” “去。”陈昭迟打断了她。 他顺势挤出一副龇牙咧嘴的痛苦模样:“林凡斐,我胳膊疼得要断了,你得送我去。” “张亦弛呢?他不送你?”林凡斐问。 陈昭迟理直气壮道:“他找梁思致有事儿,很重要。” 林凡斐没话说了,不情愿地说:“走吧。” 两个人走到陈昭迟的车子旁边,林凡斐背对车子站了一会儿,等他换好衣服,她才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 ? 如?您?访?问?的?网?址?发?布?y?e?不?是?ī???u???è?n????????????﹒???????则?为?山?寨?佔?点 陈昭迟突然闷闷地笑了声。 林凡斐调整好座位,按了发动:“你笑什么?” 陈昭迟不肯说。 他想起的是高一那年在图书馆外面,林妹妹骑单车把他载到了车站。 现在还是她开车带他。 林凡斐怀疑陈昭迟被烫傻了。 “你刚才看了吗,身上受伤没?”她问。 陈昭迟一本正经地说:“都烫红了,挺严重的。” 他凑过来,作势要解掉衣领上的扣子:“给你看看?” 林凡斐:“……不看。” 她不再跟他废话,按导航去了最近的医院。 林凡斐办事效率一流,催着陈昭迟挂号排队,并且不允许他磨蹭,轮到陈昭迟进去看诊的时候,她就在外面坐着处理手机上的工作消息。 在外头等了十几分钟,陈昭迟出来了,手上拿着医生给他开药的单子。 林凡斐把手机放回包里:“去拿药。” “我想坐会儿。”陈昭迟不由分说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林凡斐一扫他的药单,是普通的烫伤膏,看来没他说得那么严重,她心里无端松了口气。 陈昭迟个高腿长,坐医院的塑料椅子看起来很憋屈,尽管他没有故意朝林凡斐的方向靠,肩膀和腿还是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 林凡斐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位置:“药你自己拿吧,我要回去了。” 陈昭迟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成,送佛送到西懂吗,你做事儿怎么能不坚持到底呢?” 停了停,他又状似无意道:“对了林凡斐,过几天你能不能陪我来复查?” 林凡斐不上当:“你这烫伤有什么好复查的?” 陈昭迟没声了。 就在林凡斐整理了一下衣服要起来的时候,陈昭迟忽然用声音拦住了她:“……你现在单身吗?” 林凡斐愣了愣。 过了几秒,她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昭迟没有半分犹豫:“我喜欢你,怎么跟我没关系。” 接着他带有一丝骄傲地展示自己的情况:“我单身,就谈过你一个。” 林凡斐觉得陈昭迟耍无赖的本事比以前大多了,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来。 她没有搭茬的意思,径直站起身往电梯的方向走。 陈昭迟连忙几步追上来:“我送你回去。” 怕她不答应,他又道:“这医院外面不准临时停车,你要打车得往外走个几百米,还不如坐我车。” “你不是胳膊疼得要断了,开不了吗?”林凡斐反问。 陈昭迟厚颜无耻地说:“跟你待在一起我就好了。” 话虽如此,最后林凡斐还是自己开了,陈昭迟坐在她旁边,话变得很多:“你驾照什么时候拿的?” “高考完那个暑假,去星洲之前。”林凡斐说。 陈昭迟脸上的表情僵了僵,一下子沉默了。 林凡斐在路口转弯,想起那阵子陈昭迟突然变得不爱理人,她本来也不是爱聊天的性格,他不问,她也就不说了。 大约从那个时候起,他们就已经开始错过。 好半天之后,陈昭迟开口道:“你开到高显就行,我自己开回去。” 林凡斐没问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她在高显工作,只是简简单单地“嗯”了声。 她不问,陈昭迟倒是一股脑地跟她介绍:“我把我们家公司的总部搬到首都了,离你们高显不算远,也在二环。” “这样。”林凡斐说。 陈昭迟看出来了,她没有不给面子,但也不是真的感兴趣。 望着她的侧脸,他想起高中的时候她送他的书,有一本是艾丽斯门罗的短篇集《快乐影子之舞》,其中一篇里面写过一个女孩子,门罗写她“轻蔑、默许、激愤、遥不可及”,现在的林凡斐,似乎也是这样。 他想她应该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尽管他不喜欢看书,还是把她送的读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能够隔着时光看见那个总是埋头学习、不给他面子,却让他喜欢得要命的女生。 陈昭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