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斐轻轻说“嗯”。 林梦圆眼睛都亮了,缠着她要她给自己讲讲详细的经过,林凡斐拗不过她,就说自己跟陈昭迟是高中同学,当时总是她考第一,陈昭迟考第二,后来陈昭迟就莫名其妙喜欢她了。 “怎么会是莫名其妙呢,姐姐你这么好,又漂亮,又聪明,他不喜欢你才怪。”林梦圆说。 继而她又道:“前几天我在网上刷到一句话,说所有人都记得第一名,但第一名会记得第二名,看来是真的诶。” 这句无厘头的话让林凡斐怔了怔,而后她说:“我不是因为他成绩好喜欢他。” 平心而论,她不能说完全不在意这一点,就像她不能违心说觉得陈昭迟长得不帅,但如果要给喜欢他找一个理由,这些一定不是她第一时间会想到的东西。 她喜欢陈昭迟面对这个世界时的松弛和坦然,喜欢他正直、勇敢、不计后果,喜欢他在人海中闪闪发亮,喜欢他给她的赤诚、认真、小心翼翼、从始至终。 林梦圆似懂非懂地说“噢”,又拉着林凡斐说起了她喜欢的那个男生。 林凡斐晚上在家吃完饭,跟林梦圆约好大年初一的下午带她出门逛逛,林守业送她出门,下了电梯走在小区里,外面风很冷,林守业问了她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林凡斐觉得他吞吞吐吐的,知道他想听什么,却一定要等到林守业问才开口。 果然,林守业假装随意地问:“你见到你妈了?她怎么样?” 林凡斐难以确定他想听到的答案是肯定的还是否定的,但她还是如实地说:“很幸福,她生了个女儿叫Alice。” 林守业“唔”了声,从口袋里摸了烟盒,倒了一支出来,在风里点了好几次才点着。 他问林凡斐用不用开车送她,林凡斐婉拒了,说自己住得很近,走回去更方便。 “那就好。”林守业说。 林凡斐一时间有些恍然,不知道他是回应她说住得近,还是她告诉他沈绛过得很好。 但都不重要,林守业陪她走到小区门口,她跟他道别,听到他问自己除夕晚上能不能回来吃年夜饭。 “梦圆不喜欢回她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家,后来我们过年就都在家里过,第二天才回去走亲戚。”林守业解释道。 他顿了下,又道:“回来吧,大过年的,工作也不是非要在那一天做。” 林凡斐说知道了。 回到酒店以后,她看到手机上有陈昭迟的消息,路上太冷,她把手机放在羽绒服口袋里,没听到震动。 陈昭迟:“我听李心译说你回礼城了。” 陈昭迟:“我除夕那天下午回。” 林凡斐给他打了电话过去,陈昭迟马上就接了,快得像小狗在主人开门那一刻就跑过来迎接:“斐斐。” 在她没注意的时候,他又悄悄把对她的称呼换了回来。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布?页?不?是?i?????????n?Ⅱ??????5?.???????则?为?屾?寨?站?点 林凡斐其实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给陈昭迟打电话,明明她 也没有什么特别要说明的东西,但她知道无论她讲什么,陈昭迟都会听。 “我今天回家吃饭了。”她说。 陈昭迟问她怎么样:“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去了。” 林凡斐想了想:“我之前也这么以为,但十年好像还是挺长的,我今天看到我爸爸,我继母,心情比我想的要平淡很多。” “我之前也觉得十年很长,但是那天在商场看到你的时候,又觉得还可以,不是不能忍。”陈昭迟说。 “今天我妹妹跟我说,所有人都记得第一名,但第一名会记得第二名,”林凡斐握着手机,裹着寒意的身体渐渐在屋内温暖的空调里舒展开,“陈昭迟,要是能选的话,你想当第一名还是第二名?” 陈昭迟不想说错话,他谨慎地问:“如果我是第一名,你还会喜欢我吗?” 林凡斐思考了一下,诚恳地说:“不一定。” 第79章 曼波你有没有…… 林凡斐是认真回答他的,她觉得自己这样的性格,如果陈昭迟总是霸占第一压她一头,她肯定讨厌他讨厌得要命,满脑子只有学死他的企图。 她从来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和对第一名的渴望。 陈昭迟懂了,立即从善如流地道:“我想当第二名。” 他言之凿凿地道:“要别人记得我有什么用,你记得我就够了。” 第一名没有她重要。 房间里很安静,楼下的马路上偶尔有摩托车驶过,轰鸣着的引擎声由远及近,林凡斐听着电话那端的陈昭迟如此迅速地放弃了第一名,忽然有了很想问他的问题:“那你会觉得我可笑吗,一直执着于拿第一名。从学校毕业以后我发现第一名没那么有用了,但还是会想做最好的那一个。” “别想那么多,”陈昭迟用他惯常那种散漫嗓音说话的时候,总会让人觉得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任何困难和问题,“你那么优秀,想拿第一不是很正常?” 他的声线带上了笑意:“斐斐,我高中就是被你那股劲儿吸引的,就算明天世界要爆炸,大家都从教室里跑了,你绝对还是会坐那儿上晚自习,准备下一次考试。” 林凡斐被陈昭迟夸张的说辞噎了一下,她反驳道:“你胡说。” 陈昭迟笑完,语调变得正经了些:“总之我觉得这样很好,一个人可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止步不前,失去动力,斐斐你能一直往前走,是种很珍贵的能力。” 林凡斐没作声,半晌,她说了声谢谢。 陈昭迟已经适应了林凡斐的逻辑,当年高考完他对她表白她说谢谢,现在他跟她谈心她还是说谢谢,“谢谢”在她的社交系统里大约是一个很好、很亲近的词,带着她在人际关系中特有的那种笨拙和天真。 陈昭迟很大方地说“不客气”,又不太要脸地说:“斐斐,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四天前我们刚见过,”林凡斐指出事实,“就我在高显留到下半夜那天。” 因为第二天就要回礼城,所以那天她把所有需要线下交接给其他同事的工作都收了个尾,陈昭迟来给她送饭,陪她整理资料整理到下半夜。 陈昭迟:“……” 林凡斐不提还好,提了他就很委屈,他陪她到凌晨,替她把车开回公寓楼下,结果她推开车门就走了,话都没跟他多说一句,像是完全忘掉次日两个人就要分开,有一周多都见不到面。 他怕打扰她休息,忍了又忍,才没把她拽回来要一个拥抱,自己站在路边,孤独地打车回家了,像一只被弃养的小狗。 “那天我们什么都没做。”陈昭迟小声嘀咕。 比高中上晚自习还无聊,连个纸条都不能传,他这么一个大帅哥坐林妹妹旁边,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好像那些破报表比他好看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