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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会更好 第67节(1 / 2)

在这场询问的最后,肖美美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缓缓说道:“警官,我曾在东莞做的那件事,就是卖淫...能帮我保密吗?请不要告诉我身边的人,比如我的老公和朋友,我保证不会再做,求您了。”

颜宁平静地说:“我们国家法律只留有刑事犯罪前科的档案记录,我们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

“谢谢警官。”肖美美感激地说道。

临告别前,颜宁多问了一句:“你说原计划2014年夏天要回老家和男朋友结婚办酒席,他就是你现在的丈夫吗?”

肖美美深深地低下了头。

颜宁站起身,说道:“已经结账了,你等五分钟之后再出去吧,我们先告辞。”

颜宁离开茶室的时候,透过半掩的门看到了肖美美落寞的背影,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往事。而她面前那一杯龙井茶,早已凉得不再冒出腾腾热气。

第80章 11、熔断千足黄金,分解绚烂花火

8月16日,山西大同。

晚上八点半,市少年宫门口川流不息,东方广场挂起了周年店庆促销的横幅,处处洋溢着盛夏的热情。夜色中,唯有古老的华严寺默默凝望着消夏纳凉的人群。

穿过电影院的后门是一条老巷,现在可能没多少人记得了。在这条巷子改造前,它可以容纳三菱牌卡车畅通无阻地经过,货车往往会碾烂菜叶和鱼鳞,再将一车车货物运送到个体户手中。传闻这条巷子里藏着一家做红焖兔头的老字号,早年间引得客人纷至沓来,据称空气中都弥漫着红焖兔头的鲜辣味。

夜晚,女刑警乔斯语站在昔日的“彩屏美发厅”门口。她翻阅过1997年卷宗里的目击者证词,称司机程剑就是开着一辆三菱卡车驶进了这条巷子,随后就再也没人目睹过他的行踪。

根据1997年出警时的现场照片,乔斯语还能一窥二十年前命案发生时的布景:美发厅的门脸不大,安装着一个吊顶电风扇,墙壁上贴满90年代港台热门女歌星的时髦发型海报,橡胶地板革上堆满一沓染发剂纸箱,公安机关曾在上面提取到过死者程剑的指纹。

眼前的巷子还是1997年那条巷子,只是人和景早已今非昔比,就连墙上用油漆戳的小广告也因常年的风吹日晒褪去了色彩。

乔斯语用摸了摸小广告,她的指尖很快笼罩上一层薄薄的灰尘。

早在8月15日清晨,市局刑警队的年轻女刑警乔斯语接到一个任务:北京海淀警方正在追查一起刑事案件,他们发来了请求协作的函件,请大同方面指定负责人员给予充分协助。

这是乔斯语转岗到刑警队的第二年。早在刚毕业时,她曾在派出所工作了两年,随后主动申请到了刑警队。一般来说,能优先选岗的人很少直接选刑警这样苦兮兮的业务口,就算有刑警的岗位也很可能剩给联考最低分的人。不过,常年缺人的刑警队倒是巴不得有人来。

这天中午,乔斯语拿到了这桩尘封二十余年的卷宗。

那之后的一天一夜,乔斯语大致掌握了案情的来龙去脉:从1997年夏天吕梁兴县公安局发现那辆停靠在西关大桥的t850重卡、到司机程剑的尸体藏在近百只已高度腐烂的肉兔中;从嫌疑人石彩屏母子消失在茫茫人海里、到两年后听说银川一位叫迟彩萍的女人的指纹与金戒指比对一致,再到石彩屏母子从1999年底开始就不知所踪。

这一等,两地警方就等了二十年。

直到海淀分局发来协查函件,乔斯语才得知北京警方曾在7月的温榆河畔发现过一具意外身亡的女尸。原来,此人的指纹和石彩屏完全吻合。

当天傍晚,副局长郝晋山递给乔斯语一张便笺,上面有一串电话号码。

郝晋山说:“这位就是海淀分局负责这起案件的同志。”

“颜宁?”乔斯语看着便笺,默默道。

次日傍晚五点多,乔斯语从老火车站走访回来,并开车途径了晚高峰的路段。

早在20世纪90年代,这座城市的治安一度出现动荡,经济也下滑得厉害。那些年,一个个黑道势力逐渐壮大,群众们也丧失了基本的安全感。这片大地上曾有杀人越货、制造了“百万元绑票大案”的团伙,也有后来震惊全国、作奸犯科的“狼帮”。当年,从各大煤矿产区到富庶的粮食产区,一桩桩聚赌放胡、拦路抢劫、倒卖文物的黑恶行为比比皆是。

可随着新世纪的脚步,不少黑恶势力在席卷全国的“打黑”行动中落网。再加上大同的十年煤炭黄金时代登上历史舞台,这座城市恢复了昔日的活力,火车站的字体也回归到了“大同站”的红色状态。

此时,车窗外时光如梭,很多利用暑期补习的孩子们放学了。乔斯语看着孩子们嬉笑玩耍,她的嘴角也情不自禁地扬了起来,眼神里满是羡慕。

这天下午,乔斯语专程去火车站是为了拜访管委会副主任张秋云。

二十二年前,28岁的张秋云还是火车站的一名安检人员。1997年盛夏,正是张秋云值晚班。当时,全国都沉浸在欢庆香港回归的喜悦中,所以火车站工作人员的神经格外紧张,这让张秋云至今都对那个夏天记忆犹新。

乔斯语和另一位年轻警员坐在办公室里,提起了“石彩屏”这个名字。

时隔多年,张秋云早对这位女旅客没了印象,她说他们安检每天要面对成千上万张旅客的脸,更何况他们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在安检传送带上。

那个年代,像检查什么煤油罐、氧气管、烟花爆竹等违禁物品都是凭眼看、凭手搜。直到非典前夕,他们引起了x光安检机,才能发现大量肉眼辨别不出的物品,比如管制刀具。

因为这样的工作性质,张秋云很难记住某位旅客的特征。但她仍然表示,他们在1997年夏天曾接到过一个临时任务:当晚,值班站长匆匆跑来,特意嘱咐张秋云等人从今日起要协助公安机关采集旅客的指纹,火车站为此还新配了指纹采集机器。

“听值班站长说,我们要寻找一个女性乘客,此人比较注重穿着打扮,很可能有烫染发的特征。”张秋云回忆道。

乔斯语也曾在卷宗上看到了相关依据:当年,吕梁警方对这枚金戒指细致研究后发现,它不属于大同市内金店出售的品牌,很可能是用家中长辈的传家金重新熔断铸就而成,而且戒指上打了一枚小花,警方从花朵缝隙中提取到一种芳香族类化学合成物,这玩意儿常被用作美发烫染的合成染剂。因此警方曾提出,如果看到有烫染发特征的女人进站安检,请工作人员务必要格外警惕。

在1997年市公安局的刑侦工作推进会议上,时任刑侦支队队长的尤大路曾特意提出:既然女人有完成杀害及伪装现场等工序的作案条件,那么案发时很可能是单身或独居。

想到这里,乔斯语不禁问道:“根据公安机关提供的目标,比如有烫染发迹象、30岁至50岁之间、单身或亲子出行等重点特征,你们筛查得严格吗?”

聊到这里,张秋云左右为难:“我们确实尽力了,还为此挨了不少骂。”

接下来,张秋云聊起了很多插曲:比如有时髦女郎不肯让她的普拉达皮包过传送带,趾高气扬地骂工作人员为土包子,还嫌弃传送带比茅房还脏;比如有年逾五十岁的老妇人提着两只五花大绑的活鸡,撒泼打滚非要把活物带上火车,还是值班站长自费把两只活鸡折成现金才打发了她;比如有小男孩进站时被未知来源的刀具划伤了手臂,当场搞得鲜血淋漓的,张秋云刚成为母亲不久,她动了恻隐之心,让那对母子赶紧联系医务站进行包扎,后来才想起来没给他们采集指纹。

乔斯语自然体恤他们的辛苦,但她很清楚是石彩萍当年很可能就以“漏网之鱼”的身份逃脱了安检口的指纹采集,并顺利乘坐火车离开了大同。

当晚十点,乔斯语从大西街回到市局,她匆匆洗了个澡,还没来得及擦干头发,就接到了颜宁从北京打来的电话。

乔斯语急忙汇报道:“颜警官您好,我是大同市公安局刑警队的乔斯语,被郝局指派协助配合您调查昌平7·13案的工作。”

“都两天了,我一直没等到你的消息,所以必须得问问你都干了什么。”

乔斯语心中一沉,她感觉这位叫颜宁的同志似乎不太好说话。

窗台上的绿萝吐出了新芽,嫩绿色的叶片透出光可鉴人的色泽。

乔斯语清了清嗓子道:“好的,我现在向您汇报。当年,彩屏美发厅铺的是90年代流行的格纹拼花橡胶地板革,负责这起案件的尤队长在勘验时曾发现有按摩椅拖曳过的痕迹。在程剑施暴的右后方位置,还曾提取到一小块国产染发剂的污渍,污渍有被擦除的迹象。后来,警方在巷口的红焖兔头店和六合彩音像店等6处垃圾桶内发现了被剪断遗弃的美发棒电线,将切断面拼凑起来后,发现该根美发棒电线至少存在两个受力点同时拉扯。因此,这起案件并非一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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