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緢开门,吟儿领着下人,将一盆盆热水倒入木桶内。又为凌緢准备好了换洗的衣物。衣服都是上等的锦缎制成,与肌肤相亲,柔滑细腻。
沐浴完。
吟儿带着下人来将木桶撤走,又将凌緢换下来的衣物,一并带走了。
“凌姑娘换下的衣服,会帮你清洗干净。”
“好,这件料子薄,记得洗轻柔些,不要磨坏了。”凌緢不忘交代,她今天第一次来温府,特意穿上了秦珏歌为她亲手缝制的新衣。
“好的。”吟儿低声回应。看了眼凌緢口中所说的那件衣服,不看还好,一看,眼睛都直了。这,这,大小姐已经好久没有亲手做过衣衫了。
可,可,她却给凌緢做了一件贴身的中衣。
做这种贴身的衣物,可是需要用皮尺精细丈量她的身形,才能做出完全贴合她身材的衣物。
啊啊啊啊啊啊。大小姐已经和狐狸精亲密到这种程度了吗?
吟儿内心在尖叫,可面上还是唯唯诺诺的将门合上。
并提醒凌緢早些歇息。
凌緢靠在床榻上,陌生的环境总是会有些不自在,一切都是不熟悉的,没有熟悉的味道,也没有呼呼的寒风,这里暖和的不似初春,好似温暖提前来到了。
可枕边空落落的。
凌緢猛然发现,一切的陌生,全因为,她枕边少了秦珏歌。
秦珏歌睡在这样的环境下,定是不需要她催生内力替她取暖了。可,她应该也不好受吧。毕竟,这里,与她所处的宫中一样。
看似锦衣玉食,何尝不想一个禁锢她的囚笼。
而曾经的她,与曾经的秦珏歌一样。
都像是折翼的笼中鸟。
共鸣来的太强烈,凌緢吹熄了灯。借着夜色,悄然出了门。
秦珏歌沐浴完,正坐在梳妆台前抹面霜。
山野里风大,她需要厚涂些面霜,好好保养一下她的肌肤。
此刻,铜镜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惊得她手里的面霜差点洒了一桌子。
手被人至后握住,熟悉的清爽的皂荚香气扑鼻。
铜镜里,两人姿势暧昧,环抱在一处,凌緢低眸,目光落在如雪花般细腻的面霜,面霜散发着花香,很好闻。
“这是什么?”
“面霜。”
“是舶来物。”秦珏歌担心凌緢不知,又轻声道了句。
京城贸易繁华,而她与海外商船有贸易往来,自然会有多些新鲜玩意。
“你要涂一点吗?”
“厚涂在脸上,可以保持面部的水润。”秦珏歌继续道。
京城干燥风大,面部的保湿很重要。
“好。”凌緢想多了解秦珏歌在温府的日常生活,想着能融入她的生活里。
“你坐下。”
凌緢搬了个椅子坐到秦珏歌身边,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曾经的画面,两人上次在梳妆台这般亲近,还是秦珏歌为她在刀疤上描绘梅花。那时,秦珏歌记忆并未恢复,与她黏腻又亲近。
这时,感受到一股淡雅的花香与那人的气息一同靠近了,凌緢抬起眼,想观察秦珏歌的反应。
“闭眼。”冷冽的嗓音响起。
凌緢听话闭眼,微凉的指尖沾染着膏体,点在她眼下,轻轻划过,带着点痒,让凌緢想躲,下巴被秦珏歌轻轻捏住。
指腹不经意的擦过她的唇瓣,像是被蚂蚁爬过。
凌緢滚了滚喉咙,只觉得口干舌燥,有点想咬上这人的手指,警示她不要在自己这张脸上胡作非为。
冰凉的膏药封印了她的面部表情,好闻的花香气息弥漫在她的脸上,像是细润的春雨,绵密的洒在她的脸上,可紧接着,她的脸有一股刺刺的痛意,像被小针扎过,特别是两颊处更甚。
“疼。”凌緢垂眸,这种疼不是难以忍受,可与她以往所接触的疼痛感,不属于一种,未知的疼痛感会让她陷入失去安全感的境地。
“你的皮肤太干燥了。”
“所以,会有疼痛感,你就想象你的皮肤在张口饮水。”秦珏歌淡声到了句。
凌緢慌乱的心,一下子安下来了,秦珏歌的形容很具象化,让她忍不住想笑,她感觉她脸上的皮肤像是张开了无数个小口,嗷呜嗷呜的喝着水。
“不要有表情,皮肤会出细纹。”
“你好严格啊。”凌緢绷着脸,像是听话的乖学生,双手放在膝盖上,静静的等待着。眼睛不能睁开,脸上也不能有表情,她浑身紧张的绷起。
“还要等多久?”
凌緢觉得时间难熬,她的手晃了晃,摸到秦珏歌的衣角,又顺着她的衣角往上攀,想着去牵住她的手,想捏捏她细软白嫩的手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