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次都是这样。
秦珏歌觉得自己的年华,就在与温如元的抗争中消磨殆尽。
夜深了。
秦珏歌沐浴后,准备灭灯,睡去。
今夜,凌緢是不会来了,她只有靠自己纾解这难捱的情毒。
秦珏歌垂眸,内心一片孤寂,闭眼想起,从华伦山回来后再次与凌緢重逢时的场景,心口的悸动感再起响起,久违的酸涩感涌入心头。
所以,凌緢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到女帝身边。
她如同一颗弃子般,被隐埋在温府的深闺之中。
难掩的酸涩感袭来,她鼻尖一酸,一股子难以掩盖的失落感,因为深夜被一点点的放大。
情毒固然难捱,可没有凌緢抚慰的情毒,就像是在她已有的伤口上又深深的划了一刀。
血淅沥沥的往外淌。
吱呀。
推门声响起。
秦珏歌抬眸,与穿着一身夜行衣的凌緢四目相对。
她裹挟着春日的夜风,踏着月色而来。
秦珏歌局促的低眸,背身。赶忙捞起一截手帕,抹掉眼角的泪水。此刻,她的心口起伏不定,担心被凌緢觉察出端倪。
好在那人毫无所察。
一进屋,便犹如回到了自己家,坐到圆桌前,倒了一杯茶,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她微扬着下巴,来不及吞咽的茶水顺着她的下巴滑落,沾湿了她的衣襟,沾染着她薄薄的唇瓣,泛着盈盈的光泽。
“你那个爹,是不是有病。”
“把闺女当强盗似的防,里三层外三层全是护院。”凌緢蹙着眉,大喘了口气。她绕着秦珏歌内院蹲守了两个时辰,都没找到能进入的机会。
后来,是青儿发现了她。
与吟儿配合着引开了护院,她才找到机会进来。
“你还好吧。”秦珏歌靠近,又替凌緢倒了杯茶水,将手帕递到她面前,示意她擦擦嘴角的茶水。
凌緢口干舌燥,又喝了杯。拿着秦珏歌香软的帕子擦了擦唇角。
对上秦珏歌清润漂亮的狐狸眼,心中的气消了一大半。她唇角微弯,勾了勾手,秦珏歌破天荒,没有拒绝,靠近了她。
凌緢心底泛起一阵痒意,拽着秦珏歌的手腕,将人直接拉到她腿上,坐下。
柔软的身体自然的撞入她的怀里,凌緢的心像是被轻轻碰了一下,瞬间软化了。
“你爹他不喜欢我,照这样下去,我和你要成为梁山伯与祝英台了。”凌緢鼻尖蹭到秦珏歌颈部的发丝,心尖被勾的又酥又麻,委屈的像是被人嫌弃的小狗。
“不要瞎打比方。”秦珏歌拧了拧凌緢的耳朵,心口一沉。她有些迷信,不喜欢凌緢说这些不好的事情。只要凌緢心悦她,就够了,至于面对温府,面对温如元,她绝不会妥协的。已经抗争了这么多年,要不是因为王家的事情,她不至于这般委曲求全。
“姐姐,放心,我是要娶你的。”
“而且,我已经有法子了。”凌緢耳朵被秦珏歌捏的发烫,一双黑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秦珏歌,语气坚定道。
“什么法子?”
“等事成之后,你便知道了。”凌緢轻声道了句。现在她只走了一步,之后还得看凌家旧部的人,还认不认她这个少主。
“凌緢,我是温府的嫡长女,我不会做人家的外室,也不会做妾室。”秦珏歌扶着凌緢的肩膀,指节下陷,掐着凌緢微微有些疼,她语气灼灼,大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势。
“想什么呢!”凌緢揉了揉秦珏歌纤细的蛮腰,将人固在怀里更紧了些。
“娶你,自然是三书六聘,明媒正娶。”
秦珏歌狐狸眼颤了颤,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红霞,看凌緢的眼神也稍显温柔了些。七上八下的心,因为凌緢的话语变得安定了。
“我们可以先写份合约。”
“如果你恢复记忆,想反悔了,我也会同意和离,不过是等我把你从温府解救出去之后的事情了。”
“当务之急,我就是要把你从这苦海里拉出去。”凌緢恳请道。
上一秒对她温柔的秦珏歌,下一秒,脸又微微冷了下去。
“你娶我,只是想把我从这里解脱出去。”
“那是自然,这里一天都没法待。”凌緢气得手握成拳,重重在桌上敲了敲,茶盏被她敲得叮咣只响。
秦珏歌看着气得满脸通红的凌緢,心又软了几分。
“对不起,帮不了你和王家。”
“送你回来,帮王家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希望你与家人团聚。”凌緢看向秦珏歌,道出心中所想,她太懂亲人分离之痛苦了。可谁曾想到,这温府竟然没一个真心希望秦珏歌回来的人。早知是这样的结果,她还不如将秦珏歌留在桃源村,与王妈,二丫在一起,还过得逍遥自在。
“那些人与我而言,不算家人。”秦珏歌垂眸,拉住凌緢拽的发紧的手,轻轻握着,帮她缓解着气愤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