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珏歌简单交代了几句,膳房便开始准备晚膳。
不一会儿功夫,几道佳肴端上了餐桌。
凌緢肚子饿了,可还不忘给秦珏歌布菜,挑拣了几样秦珏歌平日里爱吃的,放在她的碗里,然后自己才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京城去山野间好,物资丰富,膳房的厨艺也好。
而且全是春季的时令菜,每道菜都能品尝出春天的滋味。
凌緢吃的欢快,几盘菜全数被她消灭。
秦珏歌也吃了不少。
院子里,落日余晖给所有的事物蒙上一层橘色的滤镜。
凌緢摸着肚子,将秦珏歌缝制的香囊挂在腰间,与她的荷包放在一起,莫名的搭配。她唇角勾起笑意,只觉得自己被浸泡在爱意里,暖洋洋的。
“我送你回家。”凌緢牵起秦珏歌的手,她的肌肤冰凉,像是光滑的玉,让她忍不住拽紧握在掌心,想把自己的体温匀给她。
“温府的马车已在凌府外候着。”
“别耽误你去处理案子的时间。”秦珏歌看向凌緢,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像是冰山化开,只剩下清润的泉水。
“好。”凌緢点头。她知道王家的案子耽搁不得。于是不舍得抱了抱秦珏歌,嗅到她满身好闻的香气,有些后悔,刚才在厢房内,没有与秦珏歌好好亲热一番,解一解相思之苦。
秦珏歌上了马车。
凌緢站在马车外,眼神眷恋。明明才分开一天的时间,可凌緢觉得很漫长。
马车的小窗被掀开,秦珏歌绝美的脸出现在小窗上,明明看过很多次,她却依旧觉得惊艳,让她忍不住凑上去,与秦珏歌离得近了些,仿若这样,就能冲淡相思的苦闷。
“明天,再来看你。”
“陪你用晚膳。”秦珏歌莞尔一笑,嗓音如泉水流入凌緢的心尖,她浑身上下还是被泉水浸润,冰凉凉的,舒爽自在。
“好。”凌緢唇角自然的勾起笑意,能感受到秦珏歌对她的喜欢,正慢慢滋润着她的心田,生根发芽。
....
大理寺内
温如元伏案整理着卷宗,凌緢推门进来,他的目光落在凌緢腰间的香囊上,眼色沉了沉。
凌緢注意到他的视线,像是献宝似的兜着香囊,唇角勾起明媚的笑意。
“珏歌送我的。”
“小女子的绣活,登不了大雅之堂。”温如元轻蔑道。
凌緢一听,顿时明白为何在秦珏歌的厢房内,没有任何关于绣品的工具和图纸了。原是温如元看不起这些。
她面色立刻冷凝了下来,对上温如元,反驳道。
“常言道,行行出状元,你若是这般瞧不起绣娘的活儿,那以后都不要穿衣服出门了。”
“我温家的大女儿怎可做这些营生,传出去我温家的颜面何存?”温如元冷声斥道。
凌緢嗤笑了笑,感情温如元是瞧不起做生意的门当,可这世道,难道只有入仕为官,才比旁人更高贵些吗?
凌緢之前也做过生意,每一分钱都是她辛苦赚来的血汗钱,一点也不觉得低贱。
何况,秦珏歌还是开了这全京城最大的绣品坊,这样看来,秦珏歌每月的营生比温如元一年的年俸都要高。
他凭什么看不起秦珏歌。
“话不投机半句多。”凌緢翻了个白眼,对不尊重她媳妇的老丈人,也没给什么好脸色。
“你尽快把她领走,我就当温府没这个女儿。”温如元一甩衣袖,嫌恶道。
“珏歌她一没违背祖宗规训,二没伤天害理,说句不好听的,你到时候百年归去,也是她捧着你的骨灰盒,替你下葬。她是你温府温家嫡长女,写在族谱上的,容不得你不认。”凌緢眉毛一横,驳斥道。
“你。”温如元被她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是年过五十的人,最忌讳人说生死的事情,这凌緢是个武将,粗鲁不堪,和他们凌家旧部那些人,都让人生不出半点喜欢。
凌緢懒得理他,径直走到了卷宗室内,继续翻查起来。
夜深了。
温如元身子骨吃不消长期熬夜,而且和凌緢两人互看不顺眼,于是提前回温府了。
留下凌緢一人坐在卷宗室内,一卷一卷的翻查。
到了后半夜,寂寥的院子里,没了任何声响。
凌緢喝了一杯浓茶,醒了醒神。回忆起,曾经与秦珏歌缠绵床榻,到天光也不觉得困。可看这些陈年卷宗,看了才几个时辰,就觉得眼皮都沉的抬不起来了。
她解开腰间的香囊,放在鼻尖,深深吸了口气。
香囊里的花香味充斥着她的大脑,将她的困意冲散的七零八碎。她摇了摇脑袋,坐直了身子,继续翻查起卷宗。
.....
次日,天蒙蒙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