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替你更衣。”
“好。”秦珏歌从善如流,勾住凌緢的颈脖,仰着头望向她,纵容着她的一切。
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此刻,两人的身心都属于彼此,毫无保留。
“哗啦啦啦。”水声响起。
在曾经经历过干旱的荒漠,两人都深知,此刻的水源难能可贵,一点也不能浪费了。
水桶很大。
能容纳两个人一起共浴。
水面上飘浮着花瓣,在热水的浸润下,散发着花瓣清甜的香气。秦珏歌钟爱用这种花瓣沐浴,所以她的身上,每次发了汗,都会散发出这样的清香味。
很好闻,令人着迷沉醉。
光滑的肌肤,如剥了壳的鸡蛋,指尖触及之下,像是融化的霜雪,浸润出一层湿气。
在驿站驻扎的那段时间,因为营帐设施简陋,两人都是匆匆沐浴。
在之前,长途跋涉的奔波,也没有这样温存,彻底身心放松的时刻。
此时,凌緢大脑内获悉了很多很多的消息,过载的信息,让她的脑袋不想在运转了,她只想全身心的享受与秦珏歌独处的温存时光。
温热的水,没过胸口,不断拍抚波荡着。
秦珏歌的脚丫轻轻踩了踩她的脚背,像是被小猫挠了一下心尖,她眼眸颤动,对上秦珏歌含笑的狐狸眼,风情万种,惹人怜爱。
于是,她抬了抬脚背,示意秦珏歌把两只脚丫子都放在她的脚背上。
秦珏歌的手脚都很小巧。
手被她轻轻握着,脚踩着她的脚,两人的膝盖碰撞到一起,亲密无间。
庭院里,安静极了。
边关小镇的夏夜,没有蝉鸣与鸟叫。安静的,只听得见树叶吹拂的沙沙声。
好久,没有这般安宁的感觉了。
凌緢曾经纠结的事情,被秦珏歌一一的解惑,像是眼前的迷雾,被秦珏歌点亮,前路变得豁然开朗。
眼前的秦珏歌不是深闺中的大小姐。
而是运筹帷幄的执棋人,就像是误入浅摊的龙,破茧而出后,直冲云霄。
而她,也不在拘泥于边塞,周国的纷争。
她将自己的心,与绝对的信任交到秦珏歌的手里,让她来为自己谋略。她完全相信,秦珏歌有这样的能力。
而她,愿做秦珏歌最锋利的剑。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哗啦”水花溅到她的脸上,湿漉漉的,让她瞬间变成一只小花猫。
“你。”凌緢抹掉脸上的水花,对上秦珏歌笑颜如花的脸,秦珏歌勾着她的脖子,贴近她。乌黑的发丝漂浮在水面上,与她的胳膊纠缠在一起。
“别再想那些事了。”
“多看看我。”
秦珏歌的嗓音如麦芽糖,黏腻的勾着凌緢的心尖,让她无暇顾及其他,满心满眼只有眼前的人。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凌緢凝视着秦珏歌那张绝美的脸,发自心底的问道。此时,秦珏歌已经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她想知道会让秦珏歌这般义无反顾,全情投入的原因。
“不知道。”秦珏歌轻摇着头,纤细的指尖点上凌緢的唇角。初遇时,觉得这人孟浪,像个登徒子,后来因为她眼瞎,在雪中舞剑,对她起了几分怜悯之心。在之后,与她共谱琴曲时,觉得与她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共鸣感。
要说,真的想要接近,了解她。
还是回到京城后,马车上的那次邂逅,看到她与女帝站在一起时,心脏忍不住的酸涩感,让她意识到,她对凌緢的感觉,不止是同为病友的共鸣,而多了些其他的感情。
“那日在华伦山,醉酒后的那日,你没对我做什么吧。”凌緢凑近,吻了吻秦珏歌的鼻尖,好奇问道。
秦珏歌眯了眯狐狸眼,在水中掐了一把凌緢的腰。
“嘶。”凌緢倒吸了口气,只觉得后腰麻麻痒痒的,忍不住在水下抓住那人胡乱造次的手,握在掌心,轻轻挠了挠。
“到底有没有?”
“娘子不说,我可要严刑逼供了。”
“你敢。”秦珏歌狐狸眼掀起,带着几分气势,瞪着凌緢,像只一捅就破的纸老虎。
“不敢不敢。”
“娘子,饶命。”凌緢笑嘻嘻的将秦珏歌的手捧在怀里,其实她也不太在意之前发生的一切,反正,现在,秦珏歌在她的身边,而且全心全意的爱着她,之后还会与她相伴白头,她此生也算是圆满了,别无所图了。
“嗯。”秦珏歌从鼻尖发出了一个冷哼。
接着感觉到身体一轻,被人从水里一下抱了起来。
哗啦一声,水声,身上的是淅淅沥沥的往下落,砸在木桶里,泛起点点滴滴的涟漪。
一条干布被凌緢利落的扯起,盖在秦珏歌的身上。
她抱着秦珏歌径自往床榻边走。
床榻是秦珏歌下午睡过的,还带着独属于她的清香味,走近了,便闻到了。
凌緢将裹着干布的秦珏歌放在床榻上,也给自己围了一条干布,擦着身上未干的水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