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子。 曾经权贵圈私下相传宁商羽是个权力至上的主,他禁欲,极度理性,且做派强硬激进,让人寻不到亲近和示好的空隙。 即便如此,众人却很清楚宁商羽在商海大杀四方时,与他相同豪门出身只会在豪华游轮上彻夜狂欢、声色犬马的纨绔子弟连一颗受精卵的作用都比不上。 他有绝对傲慢的资本。 这股资本,吸引力辐射的对象不分男女,哪怕只能隔空望着他背影,也想从中能窥视到权欲编织的鎏金世界之中一个切片。 沿着走廊到尽头的电梯区域。 奚宴突然翻行程表道:“宁总,您明天两点半之后没有任何应酬和会议,请问要去港区见林小姐吗?” 宁商羽侧首,西装驳领上的胸针折射出冰冷而耀眼的流金,衬着他面容,神色微妙地若有所思了几秒。 似现在,才终于想起了林稚水。 林稚水正在学阿琴她们拜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 自从跟宁商羽远程沟通完后,她已经翘首以盼的等了好些天,就指望着他发发慈悲,却没消息,从而甚至怀疑起了宁商羽可能不喜这桩联姻。 要不再发消息问一下? 好像显得她不够矜持。 就在林稚水慢悠悠点了根香,朝供台虔诚地拜着,同时还在琢磨是面子重要还是出门重要,以及介于二者之间难以抉择时。 阿琴一脚踏进飘着袅袅白烟的佛堂,对她比划:“善善,宁家那边的秘书致电,说是明日来接你出门。” 林稚水露出惊讶表情,没想到菩萨真显灵了。 上次见面地点是宁商羽定的,这次林稚水这边提出公平起见,她来选。 次日,林稚水获得恩准出门,外头日光明媚灼热,晒得她的影子,仿佛刚刚涉足钢铁森林的世界不到一秒,就像个小动物受惊似的急于缩回她裙下。 林稚水垂眼注视了会,义无反顾地踏下台阶。 一位西装革履的男秘书已经在劳斯莱斯车旁等待,将车门打开,从善如流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林小姐请。” 林稚水上车,无意间抬眼,忽而停住—— 最后排是宁商羽极具存在感的身影,他姿态看似随性闲散,但在封闭的车厢内,近一米九的身形自带压迫感,她呼吸莫名微滞。 虽然知道宁商羽或许会在车厢内,但真正看到的刹那间,还是忍不住愣住。 见她不动,宁商羽语调平静吐出四个字:“还不坐下?” “啊……好。” 林稚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只是在他身旁的空位与前排空位之间,她略迟疑了下,随即选在了斜前方坐好。 坐稳后,林稚水暗松了口气,不忘感激一下他百忙之中飞到港区,甚至还亲自来接人。她表现得很有礼貌说:“谢谢你和我约会。” 宁商羽没有如林稚水设想中那样,绅士礼貌地回应她的感激,反而意味不明地说:“离这么远,我很可怕?” 林稚水猝不及防了下,总是脸皮偏薄的先稳不住气,条件反射地说:“不是,只是坐太近会热。” 可不能被他误会什么可怕不可怕的,万一把人得罪了,他下次不约她了怎么办呢? 宁商羽视线落在她长及脚踝的长裙,依稀能从纤细脆弱的脖颈,看出她肤色极白,白到被林家深居简出养至今大概没真正见过什么太阳,完全不知道烈日的光往她肌肤穿透久点,就能轻易把她消融。 此时大概是有点紧张,放在膝盖上的指尖微蜷。 宁商羽没有开口。 密闭的车厢愈发静谧,显得有点尴尬。 直到位于副驾的奚宴察言观色地,把冷气调整到更低一档:“林小姐还热吗?” “不热了,谢谢。” 好吧…… 没借口了。 林稚水选择识时务,规规矩矩地坐到了宁商羽身边。 然后,主动把地址跟前方那位“好人”秘书说清楚,等车子启动了,她才看向另一当事人,装模作样地询问:“我们去裁缝店约会可以吗?” 宁商羽瞥了眼她:“裁缝店约会?嗯,想法很独特。” 未免他拒绝,林稚水不自觉调整着坐姿,离得更近了:“这是正常流程,约会不就是逛逛街,买买衣服,看看电影吗?” “我知道你不方便出现在公众场合,所以逛街看电影这种就算了呢,我们去私人裁缝店买点布料就可以。” 她提起布料,水波盈盈的眼亮了一下。 真正冲着什么去的,不言而喻。 对上林稚水那张写满“我真贴心”四个字的瓷白脸蛋,宁商羽薄唇溢出漫不经心的笑:“我岂不是要感谢林小姐的体恤。” 林稚水假装没听出他言外之意:“还好呢。” 不过宁商羽没有为难她。 毕竟与他而言,去哪儿都无所谓。 秘书会意。 林稚水浓睫下的那双眼微挑笑意,心情很是尚可。 四十分钟后。 司机抵达了目的地,而林稚水整颗心都牵绊在了裁缝店里。 起身时,同时被裙摆也跟牵绊住了。 她不小心地坐在了宁商羽大腿上。 贴的近,骨子里酿出来的一缕隐秘湿香,能将周围的温度都沾湿,可触碰到宁商羽的瞬间,又犹如被极盛的气场震慑得在空气煮沸。 “……” 没等林稚水心惊出声,忽而一只筋骨突出的手掌握住她腰肢,将她又轻又快地推了出去。 第3章 林稚水站在车厢外,风微凉,连带梧桐的树荫拂了她一身。 然而腰上被宁商羽方才用手掌触碰过的部位,那股鲜活滚烫的温度跟烙到她肌肤上似的。 她茫然地眨了下睫毛,眼尾的痣也晃了晃,看向紧随其后下车的男人:发生了什么? 反观宁商羽正整理着西装袖扣,显出一点不徐不疾的冷淡克制意味,继而,神态自若地示意:“不进去?” 林稚水顺着他的视线望向裁缝店—— 差点儿忘了她惦记多日的珍贵布料?! “要去的。” 林稚水无暇顾及方才的混乱,一手提着裙摆,踏上青石台阶。 宁商羽眼神望着她淡极生艳的背影,覆在红宝石袖扣上的指节轻顿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地跟了上去。 这家裁缝店,算是林稚水的“好朋友”了。 店里养了十来位手艺极好的非遗传承人,专门给港区的贵胄名流私人定制衣物,是凭本事服务让客人心甘情愿将流水似的钱财往外掏,不过也偶尔绣些非遗做慈善。 林稚水一入店,犹如自带浓浓的水雾烟波气息,静静地向四周浸透,存在感极强。 正在柜台忙碌对账的女店员抬头一看到她,动作也停止住,双眼亮起,对在旁的人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