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知道。” “我会说明缘由,不该在私下跟朋友冒犯到林小姐名声,不该提及她被关在家里十八年又成为联姻利益下的牺牲品被送到宁商羽的床上。” “你还是不懂我的话。”林曦光耐心等闵谷雪近乎声嘶力竭的说完,轻声重复一句:“我妹妹,什么都不知道。” 闵谷雪神智恍惚了几秒。 这才终于顿悟出林曦光的意思。 林稚水纯白又干净,这世间最阴暗黑色的一面又怎么能轻易近她的身,不干净的东西,连出现在她眼中的资格都没有。 压制着她手臂的两名保镖这时松了手,沉默地站在原地。 闵谷雪看着林曦光高贵慵懒地靠回椅子,过于纤长的手指依然把玩着碧玉折扇,看似不言不语,可这副美貌一旦过甚,做任何事都美得极具侵略感。 在静谧的走廊空间里,闵谷雪沉默片刻却了然林曦光今日是找定了她的不痛快。 紧接着,她抖着睫毛,抬起了恢复自由的手,下一秒,狠狠地朝自己的嘴扇了个响亮巴掌。 林曦光没喊停。 闵谷雪便一个又一个耳光掌向嘴巴,时间仿佛被无限延长,流出的血也没有擦干净,糊掉了她脸上描绘得极精致的妆容。 像个舞台里,独自跳梁小丑一样。 直到全身失去力气趴在地上……林曦光的目光才落过来停留了几秒,“闵小姐怎么糊了满脸都是血,是怎么伤的?” 闵谷雪忍着屈辱道:“我自己摔的。” 林曦光赏了她一个笑,继而,语气清清冷冷吩咐身边的女秘书:“蒿语,带闵小姐去看下医生,这么如花似玉一张明星脸,在时尚圈还要拍杂志用呢,可不要粗心留外伤了。” 蒿语:“是。” 此时此刻,林稚水在撞见林曦光在处理“事情”之后,便先去重症监护病房看望崔岱云,又找主治医生亲自谈了会话。 等她垂头从房间慢吞吞出来,恰好看到林曦光已经在宽敞明亮的走廊等候许久似的。两人互相无声对视了一会儿,直到林稚水下巴尖尖微抬。 林曦光的笑意从眼底蔓延开,伸出手,浸透着折扇冷玉温度的手指尖覆上她脸蛋,又从天生悲悯感的眉心到眼尾痣,一路描摹到了下巴附近:“让姐姐好好看看,十八岁的善善如今有什么不同了。” “看吧。”林稚水很大方把脸给她看,又问:“我现在好看吗?” “还行。”林曦光指尖揉了揉她雪白透粉的皮肉,清冷慵懒的音调忽而轻了一度:“倒是长大不少了。” 林稚水那双琉璃似的的眼睛还是没变化,格外明澈剔透:“瞳瞳,你真的好忙啊,是不是又要立刻起身回江南了?” 林曦光对崔岱云倒没什么深厚感情,只是把他看作是为林家忠心耿耿效力了二十来年的科研人员,亲自能来此,是也察觉到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 姐妹谈话间,林曦光举止很正常将林稚水带离医院,这个地方,林稚水年幼时被送来过抢救太多次,不是什么值得旧地重游之处。 待到地下车库,上了车,才慢悠悠说道:“再忙,姐姐送你回去的时间还是有。” “我不回林家,我回宁商羽身边。”林稚水自然而然地把太平山顶住址报给保镖,又侧脸,挨近了林曦光肩膀,“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跟他同居了。” 林曦光指尖玩着折扇动作一顿,认真地看了眼林稚水表情。 林稚水非常坦坦荡荡,继而,也很光明正大地注意到林曦光衣领口处,有像花瓣一样绽放的或深或浅吻痕齿痕,在雪白肤色下衬得愈发颜色鲜艳。 她瞳孔微微放大,好奇地想继续往下看,却倏然被林曦光的折扇遮挡住了视线:“看什么,你自己没有嘛?” 林稚水先注意到那漂亮的折扇侧面雕刻着楚字,应不是林曦光掌心之物,继而,才对视上她,表情清白又无辜说:“没有呢,我和宁商羽恪守未婚夫妻的底线,还没发展到这一步呢。” “是么。”林曦光云淡风轻地提及:“我跟你姐夫倒是第一次见面就上床做了,没办法,他整日整夜非常迷恋我。” 林稚水眼底的震惊如水波浮现,毕竟林曦光这身吻痕太具有信服力,她微张口,还没出声,又听林曦光很自然问出:“第一次痛么?” “……”林稚水瞬间理智回归,连那点余震情绪都消失在了眼尾里。 她才不会轻易被林曦光话术哄骗了,开口说:“没做过,不知道呢。” 林曦光见她长大后就愈发不好套话了,反而笑了,艳色的唇角浅浅勾起弧度,又把话题转移回正事上:“崔岱云的事有母亲会全权处理,你记得姐姐的话,无论身处港区还是泗城,都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林稚水没点头,也没摇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林曦光从这双琉璃眼品出了极为不满,又耐心解释一二:“我们家跟秦家有些理不清的旧恩怨,据我所知调查,秦晚吟一向是以嫁给宁商羽为毕生梦想,如今算是新仇旧怨一结,总是要清算清楚的。” “她不算我也要跟她算。”林稚水表情淡淡的,性子却不是好惹的,慢慢吐字说: “我不管林家旧怨,只管新仇。” 崔岱云是她举荐进宁氏家族科研核心团队,结果转眼就生死未卜……抛去她平时将崔岱云视为亲近长辈的情感外。 这件事发生了,倘若她坐视不理也无动于衷,无疑是等于告诉依附着宁氏的那些大大小小家族: 这个未来当家主母是能由人欺辱的,被娶进门,唯一有点儿价值的作用就真如当初秦晚吟冷嘲热讽的那般。 被当药剂使用的。 林稚水话落数秒后,主动伸手抱了一下林曦光,像个无害小动物般轻轻嗅着她身上令人安心又极好闻的浓郁香调:“瞳瞳,是你告诉我的,我长大了就意味着可以为自己的人生全权负责……” 这番话,林稚水如今强调着,哪怕轻抬起的脸蛋轮廓被车窗外逐渐浮出天际的夕阳那抹神圣又绮丽的色彩悄然投入遮盖,音色却坚定说:“崔岱云的事,必须是我来处理。” 夕阳沉落之前。 林稚水送别了立刻动身返回江南楚家的林曦光,她站在门外静静的看了很久消失不见的车影,才转身,裙摆下的高跟鞋轻踩着往台阶之上走。 别墅内部已经亮起璀璨的灯光,一进客厅,恰好迎面看到宁濯羽也在此地,像是准备走的样子,很自然打起招呼:“不留下吃饭吗?” 宁濯羽端详了她眼,发现林稚水面带微微的笑,已经全然没了昨天失魂落魄的可怜模样,没想到这小心脏自我修复能力极强,他漫不经心地婉拒了:“我忙,可太忙了……被委以重任给你查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