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地贴着沙发,柔密的纤长睫毛也低低垂下,像前几晚,可能过个一时片刻,她自己都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要不要回床上睡觉?”宁商羽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到她面前,“我抱你回去。” 林稚水正在专注想事情呢,指尖不自觉地在屏幕画着圈圈,忽地,被他给惊扰到,略有点茫然抬起头,“嗯?” “夜色很晚了。”宁商羽低低静静注视着她。 林稚水下意识去看身侧落地窗外,也还好,夜幕依稀透出灰蓝的色调,她再去看墙角边缘的华丽摆钟,自然而然的说:“才八点多,也算很晚了吗?” “不晚吗?”宁商羽溢出喉咙的嗓音在气氛下显得分外低而清晰,又透着股理所应当的意味,仿佛只要他觉得晚,这个时间段就是该回房了。 林稚水脑子思绪的都是正经事,起先,是没回味过来这是他想亲近自己这副身子的深意,清透的眼瞳无辜盯着宁商羽,直到,那绕紧腰身的衣带被男人修长的食指扯松了。 真丝的料子犹如薄雾,顺着白得无瑕的肩颈无声散开,盈雪似的弧度顷刻间跃着落地灯上碎金的光芒,带着丝丝缕缕的灼意似的,沿至了弯曲的膝盖往下,也非常直观地坦露着。 宁商羽神色沉静无波澜,眼底的琥珀色却比灯光,更浓烈几分。 林稚水倏然紧缩起了心脏,虽不知哪儿招到他起了这方面的欲,但是宁商羽明明白白的暗示过于强烈,随着影子无形地映下来,连带那点儿光芒,也被他吞噬掉了。 …… 暴雨是凌晨之前降的。 在环境昏暗的宽敞主卧内,林稚水犹如像深秋雨夜里美丽却脆弱的水生植物,埋在枕头上的白净眉心紧紧蹙起了,呼吸惊颤地,察觉到今晚的雨量暴增,仿佛要从高耸参天的落羽杉那面落地玻璃砸进来。 林稚水被浸着雨水,随着轰隆一声巨雷逐渐响个没完,生理性的水珠也很快沿着眼尾淌下来,要沿着像湖泊般颜色深蓝的真丝床单,流到外面去。 宁商羽胸膛起伏,附在她的耳畔安抚:“没有用全部,放轻松。” 林稚水始终在忍耐,神智恍惚间听这样一说,也觉得外面雨势好像轻了,可还未等松口气…… 陡地。 暴雨更猛然而用力地拍打进了犹如琉璃质地的落地窗。 是全部,分毫未藏的进来了。 水温很高,林稚水顷刻间全身的白皙皮肤透着比眼尾痣还要红的颜色,仰着湿润的脸,眼眸含着茫然又懵懂几秒的水汽:“好大。” 琉璃外的暴雨加惊雷,跟宁商羽的心脏跳动声频率是一致的。 都响得很大。 林稚水的薄弱心率完全跟不上节奏,在脑海中白茫茫一片时,手指松开枕头,下意识地去握紧他的手臂,继而,透粉的指甲在那烙印着那道长达20cm以上的黑色极简直线刺青的性感肌理上面,反反复复地抓出触目惊心的血痕来。 好像在跟这个罪大恶极的大坏人置气似的。 宁商羽从容不迫地让她撒气,过会儿,更巨大的暴雨降下,低首贴着她脸颊,漆黑短发几分凌乱垂坠在额际,也把极盛的锋利眉眼遮挡住了,看不清真实翻滚的情绪。 林稚水喜欢他露出完整额头的样子,俊美得哪怕三魂七魄都心甘情愿被他摄走。 当即就没忍住,把当她赏心悦目视线的几缕头发,都向后拢,手指落在宁商羽额头一直流连忘返没移开,指尖微微带着颤。 不是她有意要颤,是宁商羽偶尔的突如其来粗暴,也会引得她惊到。 “宁商羽……” “嗯。” “早知道今晚……我得给你锁一条链子,你现在到几倍了?” “……” “有没有三倍了?” “……” 过会儿,今夜暴雨更大了,宁商羽嗓音低沉响起时,线条紧致流畅的胸膛起伏得很明显:“没有。” 雨势还是有一部分留在高耸参天的落羽杉外的,毕竟全部砸进主卧,会将林稚水这株水生植物给摧残到夭折的地步。 她到凌晨时,已经意识疲倦又混乱到,既想宁商羽离自己近一点,又想他离远点,真远了,蜷缩起来的小心脏又感到莫名的难受。 导致林稚水泪汪汪的,眼眶红得愈发可怜兮兮。 宁商羽偶尔会低声哄她会儿,在这个短暂的空隙里,他伸长手臂,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慢条斯理地继续拿个,拆开包装,重新换上。 用掉的,便都扔在了床下的洁白地毯上。 林稚水尾音拖得又软又黏在埋怨他,用这么多。 “都满了。”宁商羽盯着她无意中流露出无比脆弱又无措的琉璃眼,好似怎么欺负都行,让他联想到了很多美好的东西,极度控制已久的强烈破坏欲,顷刻间也在惊雷中被激发了起来。 想弄碎她。 到后半夜,林稚水像是圣洁又剔透的琉璃容器彻底被雨水盛满,已经不能再往里,滴一点点了。 身子也几乎累倦到了无法自主呼吸,全靠宁商羽极具耐心地,亲吻她,温度很烫的薄唇把新鲜的气息,沿着唇间缝隙,从喉咙蔓延到了她的心肺。 等彻底活过来,不能视物的朦胧视线逐渐恢复清明,人已经在浴缸里了,水流声骤然在耳畔响起,哗啦啦的,稍微侧过柔软脑袋,发现是宁商羽跟她一起洗。 林稚水只有眨眼的力气,小嗓子湿乎乎地的问:“我还好吧?” 宁商羽看她在频繁的刺激之下,意识还不很清醒,不过倒是惜命,第一反应是关心自己的身体健康,于是薄唇溢出危险又致命的低笑:“很好,你自己觉得呢?” 林稚水又柔又乖地歪着脑袋,真思考了起来,“你太粗暴了。” 这是她对这场夫妻义务的点评。 非常客观! 不带任何个人私怨色彩、以及对他盲目的爱意那种!!! 她虽然脑子都快被今夜暴雨砸晕,可好几次稍微清醒一下的时候,都觉得他是完整的入了,又看不到,没证据! “谁粗暴?” 林稚水没证据,但是宁商羽却有她的,随即,在浴室雪亮光线下,他把烙印着黑色刺青的手臂递到她眼下。 那指甲印,道道都透着鲜红,专门是往紧实肌肉去划破的。 林稚水垂着眼的视线定格住几秒,瞬间变哑巴似的,肩膀也微微瑟缩了一下。 紧接着,宁商羽从不亏待自己,便攥住她手腕,引导着,要求着她做出点弥补,帮他清洗。 林稚水今晚被惊人的“小老公”来回折腾得够呛,已经不是很爱它了,于是蜷了蜷透粉的手指,轻轻一咬牙关:“我没抓啊,你有什么证据是我抓的呢?” 宁商羽面无表情:“你没抓,是猫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