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了先疑惑:“我为什么会有他们家的钥匙?” “我听到了你和别人的电话内容。”白老爷子低着头,“我感觉小祁会回来。” 胡了先一愣,低声道:“这样啊,我是有有他们家的钥匙,是老祁走之前给我的。” “那好,我们明天就去给他家里打扫打扫吧。”白老爷子说。 第二天给祁扰玉家里找保洁的胡了先看到坐在一旁监工的白老爷子,他给老人家递去保温杯:“老爷子,等下就要回去吃饭了。” 白老爷子看向窗外,树的枝桠快要光秃,深秋已晚,冬天快要来了。他叹息道:“小胡,我不希望小祁回来。” 胡了先垂下头,苦涩一笑:“我也不希望他回来。” 在祁扰玉的请求下,余文述带他出院回家。余文述看到祁扰玉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 “你这是要做什么?你是打算离开这里,离开松玙吗?”余文述上前抓住他的袖子,制作他的动作。他能看到对方发白的唇和领口处蓝白条纹的病服。 听到松玙的名字,祁扰玉瑟缩了一下。他瞟到床头他和他的合照,眼睛里流出痛苦:“我……已经不配待在这了……” 余文述甚至可以用手触摸到他的痛苦。他心里难过,反驳道:“没有人说你不配——” “嗒嗒——” 高跟鞋清脆的声音踩在了余文述的尾音,收到消息赶来的珊珊看到地上的收好行李箱,当下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她说:“弟夫,你是要走吗?” 祁扰玉垂眸避开她的视线,坚定的点头。 “离开后你打算去哪?” “……回老家。” 珊珊侧过身,对他说:“好,你走吧。” “珊珊!”余文述着急喊出声,想去拦祁扰玉。 珊珊制止了他。祁扰玉握紧拉杆,离开前对她说:“谢谢。” 这一次,拥有分离焦虑的人主动选择离开。 “祁扰玉。”珊珊看向下一秒就要似云雾消失的祁扰玉的背影,淡淡开口,“你又能去哪里呢?” 祁扰玉僵住。 珊珊语气很轻,说出的话却像刀子扎进祁扰玉的心脏,剖心剜肺,尽落一片血淋淋:“警方要求你的家人看管你戒毒,但你法律上的家人除了我们还有别人吗?” 祁扰玉的肩膀塌了下去,他早就一无所有了。 “戒毒。”他松开紧握的行李箱拉杆,说,“等我戒完毒,我就会离开。” “好。”珊珊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十分爽快的点头,“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吧。” 祁扰玉拒绝了,也拒绝了住在他们家的建议。 余文述急中生智道:“住楼上吧,那也是你原先的住所,这也方便我们看管你戒毒。” 理由很充分,祁扰玉没法拒绝。 “你们都很忙,不用一直看管我,我不会自杀的。”祁扰玉说。他们站在十楼崭新的住处,这里是松玙和祁扰玉一起设计的装修。他把手放在胸前,松玙送他的长命锁遗失在了绑架地点。 他抬眸看到大门上的指纹锁,对余文述说:“姐夫,可以换个锁吗?” 作者有话要说: 珊珊好帅呜呜 余妈当初开得玩笑一语成谶,甚至是老祁自己主动提的呜呜 第90章 戒毒 戒毒的日子并不好受。毒瘾发作时像是濒死的鱼一样费力呼吸。祁扰玉用头撞在坚硬冰冷的墙体,或是死扣着自己的胳膊,试图用□□上割肉剜骨的痛苦来遏制他该死的欲望。 但对于身体上的痛苦,更痛苦的是心脏。他在做饭时拿着菜刀,心里却有股冲动,想拿起来放在脖子上一了百了。他过世的养父母被毒贩撞死,而他却吸食了毒品。 他罪不容诛,他该死。 但是他过世的父母们希望他长命百岁,他不能死。 于是时间更加难扼,内心对自己更加厌恶。他多么希望那天那个人对他开的那枪不是空枪,或是死在更早的过去;死在每一次苦难的天穹坍塌压在他身上之时或者之前;甚至死在他未出生之时,死在一朵红山茶的记忆中。 可惜他每一次都挨过去了,可惜他每一次都是大灾难中的幸存者,从未幸免。 祁扰玉认真清洗皮肤上凝固的血块。明天就是松珊珊奉警察委派给他做心理辅导,他不能让别人为他担心。 被水流冲淡颜色的血流过瘦削的手,流经手指上的戒指。祁扰玉一时怔愣,想起松玙两次为他戴上戒指。他伸手想把戒指摘下来。 他爱的人永远受他牵连,他不配得到爱。 可是为什么他会在戒指上看到松玙的笑脸,温柔地喊着他“扰玉”。 祁扰玉感到漫长的时间漫过口鼻,在冰冷的海水彻底淹没他之前,在他死亡之前,他埋首无助的哭起来。 松珊珊为他带来一盆开得极好的红山茶,并说:“老幺当初养了十几盆山茶花就活了这一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