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世界力量的具象。祂们继承了父母的力量,却不完全理解父母的孤独。克洛诺斯、瑞亚、许珀里翁、忒弥斯……他们是晨曦的希望,是岩层的响动,是无尽的快乐和欢欣。 祂们环绕着天地之父与天空之龙,既是子嗣,也是此世的维系的法则。原初的晨曦之后,大地第一次张开怀抱欢迎自己的子女。 幼小的泰坦们在大地之间奔跑、狩猎、玩耍、倾听岩石深处的回响,那便是父神回应了祂们的爱的证明。 但有一日,一位幼小的神灵——或许是瑞亚,或者是克诺诺斯,追逐着猎物穿越大地上的丘陵,走出荒原。一直来到了一处孤悬海中的岛屿,那岛几乎像是凭空存在的,像是幻觉与现实之间卡住的一块边角料。 而岛上,有座摇摇欲坠的“世界”正从虚影中浮现。它如火焰倒映水面,又似水面反映火焰,最初如泡影般透明,随后逐渐沉重,最终咔哒一声,凝结成石与金属的结构体。 那些建筑不属于大地的创造,也非神明的宫阙。有楼、有窗、有用具,还有火炉与书籍,睡觉的床都细细排布,巨大的机械在街道间行走。而从那建筑中走出的,是一种和泰坦们长得很像的生灵,他们头颅挺立,眼中有光,却没有神的力量,也无神的寿命——他们自称为“人”。 他们语言简洁,行动迅捷,笑容中带着离开故乡的痛苦,痛苦中有着开拓新世界的野望。幼小的神灵不明白这些人类的感情,几乎不知所措,掉头就跑,驾驶猎车在海岛的玄武岩上哐哐作响。 看到人类的泰坦呼唤大地和天空。 摩拉克斯当时正在湖畔,在水边塑造新的生灵。膝边摆满了新作品,有着四翼的仙子,有着马蹄的半人马,有像石英般透明的蜂鸟,还有一只脑袋长在屁股上的笑话品种(钟离:【……盖亚女士,您的审美是什么情况?】)。正全神贯注地在泥土上修出一个拇指大的仙子,准备将其起名为宁芙。 “人?”大地之父听见孩子们慌张的呼喊,手指一顿,泥土塌了一角——想去吸人! 不对,是面露疑惑。 因为自己还没捏过这个种类,疑惑时眉间微微凝起,好像有谁未经同意改写了祂的创造。 未及出言,高天便已有动静。 若陀从云层间探出巨角,双爪如浮空之城,呼吸中裹挟着雷鸣,甚至看着地面有点高空恐惧症。若陀不像摩拉克斯那般沉静处理未解之事,一头真正的龙见闻异物,便要亲临察看。 于是若陀降临人类的国度。庞大的身形落在建筑群前,震得那些房屋摇晃得像纸糊。遗落到此世的人类没有逃跑——他们抬头望天神(地龙),眼神坚毅,不卑不亢。 若陀低头,打量这些短寿的小东西,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嗤笑。笑里其实没有恶意,只有某种悠久的、天真的好奇,用一根爪指轻轻点了点地面。 “这便是你们的家?小得像蝼蚁窝,却有模有样。” 实际上真正的若陀不会在意人类的建筑物长什么样子,这话都是乌拉诺斯当时说的。 并无傲慢,只是太大。正如雷霆不会觉得自己在响。 人类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国王身体颤抖着低下头,向若陀解释了很多的东西,巧言令色后获得了若陀的信任。 “好。”若陀点头,觉得人类很意思,应该带给伴侣看看:“你们既然这样有趣,便赐你们黄金的祝福。” 祝福中带着天神的荣耀,帮助人类们延长寿命、保持青春、赋予力量。 接着若陀欣然返回天界,却不知道——人类国度坎瑞亚突然崩溃了! 获得天神的赐福,那些人类不是欢喜,而是哀哭。他们将天神的到访视作灾难,将祝福视作诅咒,他们甚至开始悄然痛骂起傲慢的神明,称其为异界的独裁者,用怜悯与恩赐来羞辱人类。 原来,这个国度,是逃亡的国度。 他们从一个被自己所毁灭的世界跋涉而来,穿越时间的裂缝、空间的边缘、命运的废墟,才找到新的原初大陆重新立足。他们永远都希望自己延续人的荣耀,永不接受神明的帮助,宁可脆弱而自由,宁可短命而真实。 结果异世界还有神存在。 兜兜转转中,最讨厌的东西回来了,跑路白跑了,差评!!! 也在那一刻,摩拉克斯依旧坐在水边,却放下手中的泥块,望着岛屿中的人类,崭露出原初不能理解的情绪。 没有感受到人类的喜悦,反而只感受到压抑而沉重的敌意,像从石缝中长出的苔藓一般的愤怒,无声,却将信任吞没。 大地之父突然觉得这些人类吸的不香了……不对,卡俄斯世界的神不会沉迷吸人,只是低头思索,想自己并未创造这些“人”,他们从哪里来?又将走向哪里? 接着被人类所排斥,摩拉克斯没有愤怒。只是不理解,以及一点被自己子女排斥的难过。 ——但即使难过,仍然觉得人类是有趣的。那种不接受神明安排的勇气,那种在脆弱中挣扎出意志的执拗,那种用短暂生命书写史诗的执念,足以引来最沉默的神灵的好奇与友善。 【人类……你们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盖亚的意识发出霸道总裁的声音。 接着突然捂住脸。 【其实,原初的我挺傻的不是吗……】 毕竟所信非人啊…… 第127章 原初之时,坎瑞亚的心态炸裂。 作为一座极端的人类流亡国度,世界上有没有神真的对逃跑的贵族、议会、炼金士们很重要。或许坎瑞亚来到另一个遵从生物进化论的星球,情况将截然不同,遗憾的是携带走提瓦特的命运纺织机飞升,也会被纺织机所裹挟,坎瑞亚只能前往纺织机选择的选择的世界。 路径依赖,是命运早已写好的,如何努力如何逃离,都无法改变。 所以世界必然和提瓦特相似。 兜兜转转逃离一堆神,还是一堆神,神还想引导新出现的人类。 乐子人是觉得好笑,反正坎瑞亚是笑不出来,逃跑王国的眼泪都在肚子打转。觉得天神的恩赐完全是对人格的一种曲解,委屈感与日俱甚。 坎瑞亚就苦啊,他们压抑啊——然后他们决定继续犯罪! 这样以来,当逃亡国度的压抑愤怒苦到达极限,就又有新世界的女性、非人类、小动物、老人、小鸡、鳄鱼和摩托车要遭遇飞来横祸了……都说苦到头也还是欺负能欺负的,要不说苦呢,这都不苦也是没天理了,且这种苦还不是内部可以消化的,也不能进去让大哥照顾好几年。 更不能怒吞一个生命执政,便从极度的混乱中找回神志,洗洗准备进卡池。 因为生活不是游戏,退一万步讲,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