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盈对这个弟弟有些不满,但还是惦记着的。 她之前并不知道陆政安去了日本,只知道陆政安去别的地方读书了,陆政安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她还以为对方发生意外,死在了外面。 没想到人还活着,只是不给她捎信而已。 这是一点没把她当亲人! 陆盈想到了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当时陆政安说他要去外面读书,还说读书开销很大。 虽未明说,但她对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很了解,她知道自己的弟弟,是想让她出钱。 她爹娘去世时,她这个之前一直在读书的弟弟什么都不懂,就知道和她一起哭。 布置灵堂,买白布裁剪寿衣,招待来吊唁的客人……这些都是桑学文请了人帮着做的,钱也是桑学文出。 当时不管是棺材旁边的灯油没了,还是厨房缺了东西,大家都找桑学文做主。 有时桑学文饭吃一半,都要跑出去帮忙买东西,还一趟趟跑桑家拿桌椅碗筷。 也因为这样,桑学文一直没穿寿衣,毕竟按照本地习俗,寿衣不能穿到别人家里去,若是穿着寿衣去买东西,店家能把人打出来。 结果呢?她这个弟弟反过来怪桑学文,觉得桑学文不穿寿衣是不把她爹娘放在心里。 她解释了,她弟弟依然觉得自己没错,觉得桑学文可以一回家就把寿衣穿上,要出门再脱。 她弟弟这话,还正好被桑学文听到,于是桑学文只能不厌其烦,一天下来穿脱寿衣十几次。 因着这些矛盾,因着桑家帮她爹娘办丧事已经花了许多钱,她告诉自己弟弟,说自己没有钱,没办法出钱供他读书。 然后她弟弟扭头就走,再没回来。 她一度很愧疚,觉得当时应该多关心一下弟弟,若她多注意一点,她弟弟兴许就不会死在外面。 结果……她弟弟根本没死! 桑景云道:“娘,人家没把你当姐姐,你也就别惦记他了。” 桑景云对自己舅舅去日本留学娶日本妻子是没意见的,虽然她不喜日本,但也知道普通的日本女人,跟战争没什么关系。 但她对自己舅舅的行为有意见。 而这时,桑景雄突然道:“娘,他不来找你,肯定是因为知道咱们家没钱了!” 桑景云闻言,深以为然。 她看了桑景雄一眼,突然意识到桑景雄像谁了。 都说外甥像舅,果然如此。 不过桑景雄最近好些了,就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也长成白眼狼。 陆盈愣了愣,随即道:“应该就是如此,我们不管他了。” 他们继续吃早饭,而他们身边,几个中年男人一边吃包子,还一边用小酒盅喝散装白酒。 聊着聊着,他们聊起屠家开的美滋楼。 屠家的酒楼叫美滋楼,在上海县城有一家,在租界有两家。 “有两天没去美滋楼吃饭,有点想念了。” “中午我们去吃一顿?” “行啊!一起去吃!” …… 桑景云闻言道:“我们中午去美滋楼吃饭?”她打算在县城吃了饭以后,再去孤儿院那边挖野菜,这美滋楼的东西既然好吃,那他们可以过去吃。 桑学文这时突然开口:“不能去!” “爹,怎么了?”桑景云不解地询问。 桑学文看了一眼那几个聊天的中年人,对桑景云道:“美滋楼的厨子做菜的时候,会往里加用罂粟和猪骨熬的高汤。” 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他知道,是因为当年他到处寻摸美食,研究过美滋楼。 那会儿他还没有染上毒瘾,去美滋楼吃了之后,一点不觉得美滋楼的饭菜好吃,偏偏这酒楼的生意,就是比其他酒楼好! 他想办法找原因,后来花了钱,才知道这个“秘方”。 时间太久,他快忘了这件事了,现在听人提起,才突然想起来。 第130章 姐弟相见 桑景云听到桑学文的话, 心里一惊,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在她上辈子年幼时,她的国家的治安其实没有那么好。 一直到二十世纪初, 珠三角的飞车党都非常猖獗,而在九十年代, 很多地方都帮派横行。 她家所在的地方算是治安好的,但被偷东西也是常有的事情, 每到年底,她爷爷奶奶就很紧张, 怕有人半夜爬到他们家偷东西, 或者干脆来抢劫。 那会儿没有无处不在的监控, 被偷被抢了,往往只能自认倒霉。 她读小学三年级时, 她父母给她买了自行车, 约莫是那车太新太漂亮的缘故,她没骑几天, 就连车带锁一起没了。 也是那时候, 桑景云在新闻里看到, 有火锅店、卤肉店在汤底里放罂粟,以此吸引食客。 在新中国,这样的犯罪行为,自然是被严厉打击的。 在她穿越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