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她搞搞明白,她们现在可是正在一个寄人篱下的状态中好不好。
大家都走了,这里就只剩清孟和邢禾了。
清孟当然看出了邢禾情绪不好,但她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对于邢禾从离婚以后到现在的时间段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清孟近乎一无所知,自然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早退伍。
就算是还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从不过问邢禾究竟是什么军衔,每天在军队里面在忙些什么。
一方面是保密协议的缘故,另一方面,能说的事情,邢禾想说的话自然会开口。
就连邢禾是少校这一件事,清孟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邢禾的性格很好,几乎从来不生气,就算生气难过了也是一个人闷着。
就如同此刻她沉着张脸,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埋头挖着土里的泥块,好像跟谁杠上了劲一般。
清孟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孩子一般无声发泄着自己情绪的人。
如果不是不开心的缘故,按照这几天的惯例,众人离开之后邢禾估计又要找个机会贴上来了。
清孟其实清楚,那天的拥抱没有让自己的态度改观,这几天刻意的亲近估计也是邢禾请求自己和好的一种方式。
清孟很享受和邢禾的身体接触,但并不是在她能分清友情的想触碰和爱情的想触碰的界限之前,所以这几天才照旧躲着她。
但到底是自己心上的人,邢禾难过了,清孟怎么能忍心视而不见呢?
清孟握住邢禾的手腕,对方果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向她时,眼里还带着些颓唐的气息,整个人都有些蔫蔫地。
清孟轻轻地掰开邢禾的手,将她手中的锄头放在一旁。
邢禾的手上布满了老茧,因为过于用力的缘故,掌心已经失去了血色,只留下道道苍白的纹路。
清孟一直盯着她的手心,并不做下一步动作,却也不放开。
按理来说,这就是邢禾心心念念的身体接触,但在这一刻她却又莫名地有些害羞,下意识地想要把手收回来。
“不要碰……脏。”
邢禾本以为清孟会顺着她的话将手放开。
可没想到说完这句话对方不仅没有将手拿开,反而调转了个方向,缓慢地将手指塞入了她指尖的缝隙。
对于声名显赫的年轻研究员来说。
那双金贵的手最应该做的事是在实验台上调整试验参数,观察数据,发表一篇又一篇可能对业界造成巨大震动的刊物论文。
可对于清孟来讲,此刻她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那便是与这一双布满老茧与伤痕的手十指紧扣。
邢禾呆呆地看着两个人相交的手指,才从方才的情绪里抽离出来,转瞬便又掉进了另一团情绪当中。
与被奶奶宽厚的手掌牵着的感觉不同,和朋友之间不带任何情欲的牵手也不一样。
既便迟钝笨拙如邢禾也能一眼感觉出,十指相扣是暧昧且特别的。
都说手指连接着心脏,当十指都被同样温暖柔软的手指毫无缝隙地填满的时候,就仿佛在无形之中与这个人心意相通了一般。
就在这一瞬间,只有清孟与邢禾才是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除此之外,都是其他。
邢禾呆呆地看着清孟,反复确认着此刻的真实性。
见她呆愣着不说话,清孟后知后觉地有些害羞,连清冷的语调都染上了一丝羞意。
“干嘛傻愣着,不喜欢这样吗?”
怎么会不喜欢呢,只是明明想着要努力地成为那个主动的人,结果还是被还在生气的清孟抢了先。
邢禾摇了摇头,认真地将手指回扣,紧紧地牵住了清孟的手:“喜欢。”
喜欢——
喜欢什么,牵手
还是她这个人
心中没有别样心思的人说起话来大概都像邢禾这样没有边界感。
清孟有些恼于自己明知对方只有朋友的心思却还是对喜欢两字分外受用。
她转过身去,耳朵已经红了一半。
“今天就到这里,先回家吧,明天再来。”
清孟想松开手俯身去拿地上还没来得及收走的工具,邢禾却没有放手,反而还往手上施加了些往回的力。
清孟没有提防,惊呼一声便被惯性拉回邢禾身边,对方也不说话,就站在原地有些倔强的看着她。
两人的距离非常近,已经越过清孟定义的安全距离,她有些不自在地问:“怎么了”
邢禾拉着清孟的手又用力了几分:“去散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