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清孟将邢禾抱入怀里,轻轻地说:“抱歉——”
邢禾没听出这声抱歉当中含有的深意,还以为她是在为今天的事情道歉。
她扯了扯清孟的衣服:“不是你的错,应该怪我,明明说好了,我们一起去,是我说话不算话。”
说到这里,邢禾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我还给你下药,阿清,对不起。”
“我原谅你了。”
清孟已经说了原谅,邢禾却不依不饶。
“你怎么这么轻易就原谅我了?”
她低头看去,邢禾正可怜巴巴地缩在她怀里,像一只淋过雨之后浑身湿透的小狗。
清孟微微启唇,难得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因为我本来也没有喝下去,所以我原谅你了。”
邢禾把脸埋进她的脖颈处:“哦……”
清孟摸了摸她的头。
邢禾又问:“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给你下药的呢?”
清孟淡淡地回答:“猜到的。”
邢禾抬起头来看她,面上有些怀疑:“真的吗?”
清孟顿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道:“昨天晚上你……撕那个东西的时候,把另一个小塑料袋撕开倒在水里,我看到了。”
邢禾眼睛微微放大。
那个时候她不是……竟然还能有精力看她在做什么?
那岂不是说明她为了取悦这人做出的努力都很失败?
邢禾有些挫败地道:“原来是这样。”
清孟看出了这人的情绪突然变化:“怎么了?”
邢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太自信:“阿清,我是不是做的很不好?”
清孟等待着她的下文:“你是指什么?”
邢禾小声道:“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清孟愣了一下,耳廓迅速地爬上一抹绯红。
“怎么——突然这么说?”
邢禾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没有经验,很笨拙,什么都要你教我。”
清孟有些无奈:“邢禾,你把和我谈恋爱当作考试吗?”
邢禾下意识反驳:“没有……”
清孟认真地看她:“那为什么一定要分出一个谁更有经验呢?你教我也好,我教你也罢,我只知道和你一起探索这件事,我十分喜欢,这就足够了。”
邢禾的眼睛微微发亮:“真的吗?”
清孟叹了口气:“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邢禾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小声道:“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昨天晚上都是演出来的呢。”
清孟的眼中闪过一道错愕:“你说什么?”
邢禾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没什么。”
昨天晚上的画面一帧一帧地从脑海中闪过,那人坏心眼的低语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清孟的体温逐渐升高,脸上隐约可见一团淡淡的红晕,她抿了抿嘴唇没再说话。
根本就没有必要演戏。
只要邢禾一靠近,她的身体就会为此欢欣雀跃了。
过了一会儿,邢禾又开口了。
“阿清,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清孟轻声道:“什么最后一次?”
邢禾认真地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自作主张,从今往后,我不会再隐瞒你任何一件事情。”
邢禾说,她不会再隐瞒她任何一件事情。
可她却已经下定决心不将那个真相告诉她。
清孟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邢禾突然开口:“对了,今天在游乐场的时候,向天给我注射了一个针剂。”
清孟眉心微紧:“什么针剂?”
“他说是什么最终版本针剂,好像能覆盖之前的药效,让我再次变成一只异种,阿清,你研发的那个药可能要白费了。”
邢禾的语气十分随意,其中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惋惜。
似乎她正在陈述的不是自己过一段时间就要死翘翘的大事。
只是约好一起去看电影,走到门口却发现影票早已售罄,实在不行我们就不看了这种程度的小插曲。
但她不是好演员,轻描淡写的情绪也实在表现得有些刻意。
所以清孟一眼便看出了她的不安。
她直直地看向她的眼睛:“邢禾,你害怕吗?”
在看不见的角落里,邢禾的手已经因为过于用力而指节泛白。
理智和感性兼存,这是人类。
毫无理智一心杀戮的那不是人类,那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