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雁栖然却在一边只是摇头,半点儿想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这人怎么油盐不进的。
梁沛看雁栖然如此不知好歹,自己明明已经如此给他台阶,他倒是不愿意下了,干脆一甩袖子,径直走到床边躺下,拉过被子转过身就不再理人。
说是不理人,却没想到雁栖然这次倒是老实。本以为那个登徒子下一刻就要凑上来,自己闭着眼睛等了半天,硬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梁沛把被子往上拉了又拉,正好盖住自己的下半张脸。
走就走,谁稀罕他这个破寨子。
梁沛白天本就走了不少路,这下也累了,刚刚沾着床,眼皮就像灌了铅,眼前的景象便在不自觉中慢慢模糊。
在陷入梦乡的前一秒,梁沛恍惚中好像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的声音,随后就感觉有一个重物压住了枕头的另一端,呼吸扑在自己的睫毛上,梁沛感觉有些痒,下意识把被子又往上拽了拽,直到整张脸都快要埋进去才罢休。
雁栖然显然是被梁沛这副孩子气的模样给逗笑了,伸出手把被子拽到鼻子以下,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多大的人了,还总赌什么气啊。”
——“捂着多不舒服,也不怕把自己闷着。”
——“你还没回答我呢。我就当你默认了,你不会忘了我……对吧。”
——“好梦。梁沛,娘子。”
第二天,
天才蒙蒙亮,外面的看守就着急忙慌地把门拍得震天响。
雁栖然本来昨晚吹了一夜的风,身子着了凉,睡意也就沉,只是皱了皱眉头就又睡了过去。
不像梁沛一向睡的浅,被这下一闹更是清醒得彻彻底底。
随手披上外衣打开了房门,便看见昨日里的那个看守脸憋得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一看终于有了动静,也不管开门的是谁,扯着嗓子就是一顿喊:“寨主!您快快将梁公子送下山去吧,若是再晚些,庄、庄主带着那个郁小公子便要到寨上来了啊!”
才刚喊完,就发现开门的竟是那个自己喊着要送下山的梁公子,霎时红了脸。
——“郁小公子?哪个郁小公子?”
梁沛一听这话,眉头便凑在了一起,若是他那表弟追到了这处,那这一切就说的通了。只是梁沛怎么也没想到,他那个平日里没什么脑子的表弟这次倒是有本事。
——“公子,算是我们求求您了,您就悄悄地跟我们下山,定然不会惊扰寨主的。若是等庄主上了山,寨主他真真是要被活活打死的啊!”那看守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差要对着梁沛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