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一横,干脆把卓玉宸打横抱起来,迈起一双长腿三步并两步赶紧回到厢房里,关上房门。
赤月把卓玉宸轻轻放在床上,他原先没学过该怎么伺候喝醉了的主子,只是下意识觉得卓玉宸皮肤里渗着些粉红,定是热得不轻,正要起身打一盆水过来给卓玉宸擦脸,没曾想袖子却被猛地一下抓住。
赤月一个没控制住整个人都扑到卓玉宸的身上,双手撑在卓玉宸的耳边,本就不大的厢房里只有他们两人,即使再微小的动静都像是被放大了许多倍。卓玉宸从在楼下开始就呓语不断,现下那些不成章的梦呓倒是全进了赤月的耳朵。
——“小……小恩公,小恩公怎么又是你啊……你是不是又救了我一次……”
——“小恩公……你别总皱着眉头啊……要不然,我……我以身相许?”
秋风透过窗沿的缝隙吹进来,贴着脊背激起一阵冷颤,赤月不知道卓玉宸口中的“小恩公”是谁,但是卓玉宸嘴角的笑像一把匕首直直插进自己的心脏,一直插进最深处,调转方向把肉都搅在一起,只留下血淋淋的一片。
衣袖上还残留着眼前这个男人的体温,赤月想起来自己因为这双眼睛被自己的亲生母亲丢弃在大街上,后来被城主抱回,十几年如一日地学着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影卫,他既是影卫,也是死士。没人教他何为情感,这些年来他学会的只是如何活在影子下,可是如今却有一种密密麻麻的痛攀上心头,让他每呼吸一下都像是针扎一般的难受。
面前这个男人是唯一一个不嫌弃自己这双丑陋的眼睛的人……
这个男人就在几天前还说要做他的兄长……
但是他的兄长有一个他完全不知情的“恩公”……
兄长就连在睡梦中也想要对这个“恩公”以身相许……
心脏的抽痛伴随着莫名的窒息感直冲颅顶,赤月难受到喘不过气来。
雁栖然刚刚在楼下说的话再一次在赤月的耳边响起。
那……兄长……是不是也是因为那个人才要去京城那么远的地方?
如果兄长寻到了那个“恩公”,是不是就不要自己了……
若是这样……那是不是……不让他们见面更好……
一阵痛苦的呻吟打破了赤月的思考,等赤月回过神,却看到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紧紧箍住卓玉宸的手腕,竟在那白玉般的手腕上硬生生箍出了一道淡红色的痕。赤月吓得猛一下把手抽了回来,幸好自己反应及时,卓玉宸只是被痛感刺激地皱了皱眉头并未醒过来。
他这是疯了?怎么会……
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