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
——“你还知道我是你娘?我看你连你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吧!你自己数数你才多大,就学会跑去外头狎妓了?!近日京城里为了云歌的事儿处处都是人心惶惶,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大理寺里得那些就巴不得倾巢出动。你可倒好,如今武举也是近了,你非但不在武举前约束好自己,反而还跑去那风月之地。你是真真要叫你娘我这魂儿直接给气得归西了!”
梁夫人虽是书香门第出身,但在郁府里呆了几十年,那脾性也要比外头的夫人们要畅快得多,平日里虽说对郁漠多是放养,但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若真是小打小闹也就算了,但无论如何碰上这等事儿,做母亲的又怎么可能看得下去,更不用说郁漠打小就是全京城皆知的天之骄子,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蛊惑,竟也会出这种事。
郁漠正要跟梁夫人解释,还没张口,另一边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一抬眼就看见卓玉宸已经拖着那一袭女装施施然地进了门来,这下距近了看,倒是能辨清卓玉宸的男子身,虽说遮了半张脸,但那脸上的纱巾却掩不住那惊为天人、令人过目难忘的一张脸:“小民卓玉宸,见过夫人。”
梁夫人见这人着实眼熟,再一听声音竟是个男子,这下沉吟许久才终于想起来这张脸究竟是何时所见。
——“你是那个卓公子?可可是我看花了眼?真是那沛城的琴师卓公子?”
卓玉宸见梁夫人还认得自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承蒙夫人记挂,小人呈义父之命,本该早几日便上贵府拜访,却不料有些事情耽搁了些,还请夫人见谅。”
——“义父?你你难不成便是姜良霁认的那个义子?”
听卓玉宸提起义父,梁夫人这才猛然想起前些日子里沛城那边飞鸽传书来,说是有个孩子要来京城,想拜托郁府帮忙照应着些,只是这孩子一直没出现,梁夫人过了几日也就忘了,却是没想到那心中的孩子竟是当时在酒楼里险些被奸人所害的琴师。
不过,这琴师之艺确实高超,自己也算是对琴艺略知一二。这孩子虽说每次都掩着面,但毕竟年纪尚轻,往后的日子若是把握好了也大有盼头,姜飞白如此看重这孩子,自己倒也是能理解。
梁夫人赶忙上前把卓玉宸扶了起来:“你这孩子既然是池家的义子,就不用顾着那么多规矩,我与你那两位义父自小便相识,如今你来了京城,就当是自己家里就好,千万不必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