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4章 男妻争破头
——“为什么”骆元青空洞的双眼闪烁着痛苦的光芒,一缕阳光透过门缝在地板上划出一道线,骆元青用尽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卓玉宸、墨雪先生还有郁家和梁家的公子站在光的那边,而光的这边却只有自己,那光没有落在任何人的身上,却让他觉得有些太过刺眼,旁人的话他听不进,耳边只剩下一些混沌的轰鸣。
轰鸣之下,自己又好像回到了那年
那年元宵,万家团圆,只有骆元青和母亲一道在永城城主府摇尾乞怜
骆元青始终不懂,明明都是父亲的孩子,为什么其他的兄弟姐妹都可以享受城主子嗣的优待,可以在城主府里锦衣玉食得长大,只有他自幼就只能和母亲一道生活在酒楼之中
就好像他生来就是永城的笑柄,是整个城主府最大的笑话。
在来到京城之前,他把自己的苦难都归功于自己那可怜又可恨的母亲,明明只是个酒楼里最下等的舞娘,却妄想着爬上一城之主的床,实在可笑嘴里口口声声都是为了他好,却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愚蠢到极致。
骆元青觉得自己一定是恨着自己的母亲的,至少在他第一次见到墨雪之前是如此
百花楼里的那个男人,是全京城最受人尊敬的琴师,骆元青从踏进京城来的那一刻,就听过不少关于他的传说。
说他琴艺惊人,却不屑于进司乐局,而是几十年来呆在这百花楼中恣意诗酒,活得好不快活,说他一介琴师,从未听闻他向何人低头,倒是那些达官显贵三顾茅庐都不一定能请得他出山。
这也是第一次,骆元青对自己在这京城里的未来有了幻想,让他头一次对永城、对自己的母亲少了几分怨恨。
如果他也可以成为像墨雪一样的人那是不是也能够扬眉吐气得活一回,也可以不再受城主府那些人的白眼?
就这样怀着憧憬与幻想,骆元青踏入了贡院。
只是他不知道的,从进入这里的开始,自己早就被人标好了价码。
那些符篆只是他幼时跟着一个道士习来的一些皮毛功夫,能预测凶吉已是极限,根本不存在什么诅咒的能耐,自己也并不清楚这些东西竟是不允许带入京城。搜身时碰上的考官是个好人,不仅帮自己瞒过去了那些符篆的事,还专门为他讲了不少关于这艺举中的秘辛。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被人格外优待的感受,骆元青不介意究竟是不是所谓的爱致使他一步步陷入他人的陷阱,那一刻,他把对墨雪的崇拜全部抛掷脑后,他只想起离开家时,父亲那么多年第一次正眼瞧上自己。
——“你此次去京城,定要多多留意,你也到了要婚嫁的年纪,早些在京城定下人家。为你自己谋条出路,也为你母亲谋个名分。”
是,自己本就是父亲未来要许给他人的男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