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赤月那边,脸倒是红了起来,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挤出来几个字:“是、是墨雪先生。”
这下不仅是卓玉宸没反应过来,连郁漠和云歌都瞬间石化在原地。
哪个墨?哪个雪?
哪个墨雪?
我这才离开多久,你们两个浓眉大眼的可就搞上了?
虽说完全没反应过来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卓玉宸还是稀里糊涂地点了头。看着赤月离开的背影,卓玉宸一个人在风中凌乱,直到被一声冷哼打断了思绪。
郁漠不知何时闪到自己身旁说着风凉话:“早说不就是了?看他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行凶的。”
——“那你就把人打成那样?”卓玉宸有时候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运气。怎么一个两个奇葩全被自己给碰上了。
一个是不省心的给他玩儿闪婚,另外一个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跟人红脸,到头来还得自己一个个捋顺毛给送出去。
郁漠的心思倒是没放在卓玉宸一脸的无可奈何上,眼下只觉得身心舒畅,连“赤月”这两个字在自己心里都顺眼了不少。
猛然想起之前在艺考院中那几个女考生说的话,再看看郁漠这越看越觉得瘆人的笑,卓玉宸只觉得这孩子怕不是被气傻了,好心回道:“你要不再争取争取?现在说不定还有机会”
梁府。
深秋已至,月光透过红叶只剩一片斑驳,灯笼顺着朱墙只留下一路诡异的红,但终究在尽头归于黑暗。
黑暗之下,只剩下寂静。
有人畏惧黑暗,是因为他们缺少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勇气,这种可悲的心理凌驾于他们可怜又卑微的命运之上,驱使着他们像蠕虫般永远心怀恐惧地在虚构的幻想下活着。
唯有生于黑夜者,才会在黑夜中终得永生。
每当自己心绪不宁时,这间偏院便是自己最后的容身之所。
这一间偏院,是梁府早已被遗忘的角落,杂草与枯木交杂而生,无人照看却也能凭着血肉肆意生长,长势却是比那些在前院中娇生惯养的奇花异卉更加喜人。
每到夜中,孤独与细碎的月光混作一处。踏过朽烂的门槛,转身落了锁,空气中还弥漫着潮湿腐木独有的气味。
梁源一身婚服在这院落中显得格格不入,虽是婚服,却已是破旧不堪,这婚服的主人步伐比以往都要急迫,纵使将院中的枯木踩得粉碎也毫不在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