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个地方开赌坊,还雇得起元婴,这老板是有点地位的。
穆里在此处,不少人的目光隐晦地落在他身上,手腕上标志性的凶兽内丹手串太过显眼,想不认出他身份都难。
穆里很适应、享受这样的目光,因此没要包房。
茶馆靠窗最好的位子,他捏着茶杯淡淡地望着下面蝼蚁般来去匆匆的人群,心中在想别的事情。
沈未然既然敢来打劫他,拿着他的钱大摇大摆地参加拍卖会,那就要承受惹怒他的后果。
这次拍卖,沈未然但凡能拿到一件展品,都算他这辈子白活。
到时候他可以拿着沈未然本来想拍的东西,假装不小心,当着他的面毁去。
他将是什么表情?
想到那时的场景,穆里不免有些开心,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表情瞬间扭曲。
这他妈啥茶啊,怎么这么烫。
碍于面子,穆里只能忍着疼把茶咽了下去。
并顺便把这笔账也算在沈未然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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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坊里骰子和喧闹的人声交杂,叫牌和骂娘的声音掺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四楼,一道施过静音咒的大门,阻拦了楼下所有声音。
能进入这层的人,非富即贵,赌桌上只一刻钟就有百万灵石的往来。
这层楼的摆设装潢也别出心裁,俊宇雕墙,银屏金屋,处处都张扬着灵石的味道。
但不该这么安静。
来的都是颇有涵养的上层人,可在牌桌上也难免会有几句交锋,如今却什么都没有。
只能听见一线环绕全屋外围的灵水,缓缓流动的声音。
他们面色阴沉,望向坐在东南方位的人。
不起眼,穿着也很寒酸,一身不知道穿了多少年的黑衣,腰间系着一根红绳,身体微微佝偻,长了张普通到有点丑的中年人的脸。
仙域人均玉骨冰肌,在场各位即使年迈也年迈得颇有气度,只这人与他们格格不入,就像一只灰扑扑的老鼠误入猫的地盘。
非但不夹着尾巴做鼠,还大摇大摆地过来晃荡,生怕自己死得晚。
桌上一共是五千万的筹码,四千五百万在他手里,剩下的五百万分散在其他五人身前,少得可怜。
他丝毫没有自己被讨厌了的自觉,翘着腿,黑幽幽的眼睛望向他们,笑眯眯道:“怎么不继续?这场还没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