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愿跑了两趟去拿餐,等易闪闪和郑悦灵出来,她把吃的喝的都打开摆好了。
哇!郑悦灵很开心,小应你比我的助理还贴心!
易闪闪挨着应愿坐下,胳膊和她贴得紧紧的:这是我的超级小助理,灵儿你可不能跟我抢。
应愿有些不自在,难得在这种对话里反驳别人:我不是助理,我是a大的牛马学生。
逗得易闪闪和郑悦灵哈哈地笑起来。
应愿真是很难在这种场合里把控氛围,她最多做和最擅长做的,是默默地待着,悄悄地观察一切。
大家吃起饭来,虽然点得很多,但郑悦灵的饭量很小,她几乎一个菜夹上三四次就停下来了,一口饭在嘴里,会咀嚼很久。
所以食物并没有给她带来快乐,她简直越吃越愁,中途看了眼手机,愁得眉毛耷拉了下来,眼圈很快红了。
易闪闪贴心地问道:灵儿,怎么了呀?菜太辣了吗?
郑悦灵看了应愿一眼,应愿还没反应上来她这是什么意思,易闪闪便立马道:你放心吧,应愿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是自己人。而且她真的很好,只爱看书,一点都不乱说话的。
应愿:
心情相当复杂。
我相信你们。郑悦灵也是真的憋不住了,刚才我经纪人又给我发消息了,我看见她的消息就害怕,她嫌我走得太早了,说就算没事了也应该留下来,下面坐的人但凡我能多认识一个都是今天最大的功劳可我真的不喜欢干那种事,我只是喜欢唱歌,我只想在舞台上表演
这一说起来,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很快就不止眼睛发红了,脸颊和鼻头都红了。
看起来很让人心疼。
易闪闪站起了身,她绕过桌子,坐到了郑悦灵身边去,关切地望着她,认真听她说话,在她哭得有些喘不上来气的时候,轻轻地为她抚着后背。
郑悦灵说了很多,她是一个新入行的人,签了一个严苛的公司,有很多很多的委屈。
应愿明白了今天晚上在更衣室是怎么回事,并不是易闪闪需要郑悦灵,是郑悦灵需要易闪闪。
她埋在易闪闪怀里的时候,大概也是在哭,不能放声,于是就那样被易闪闪紧紧地抱着。
应愿一下子为自己狭隘的猜测而感觉到羞耻。
感情果然误事,当她的情绪占了上风的时候,她已经不再实事求是地去判断验证了。
应愿默默地把纸巾盒递到了郑悦灵的手边。
她感觉自己内心翻腾的愤懑的火焰平复了下去,变成了一汪轻轻晃动的水。
发泄了一通后,郑悦灵抚着胸口表示自己舒服多了。
她又开始吃饭,这次吃的很大方,人也开心了不少。
易闪闪没有再回来应愿身边,她陪郑悦灵在另一面坐着,两人开始聊很多关于唱歌的话题。
聊哪首歌好听,聊哪里应该用什么样的唱法,聊各自遇到的有趣的声乐老师,聊过去,聊梦想,聊期冀的未来。
应愿不懂她们说的这些话题,只能听着。
应愿知道易闪闪是个活泼外向的人,但她和易闪闪在一起的时候,易闪闪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
这么多只为了交流而交流的话,这么多聊到兴奋处会猛拍大腿激动得脸颊都泛红的话。
易闪闪和她说话,都是为了达成拥抱的目的。
只要抱到了,易闪闪就满足了,安静了,什么都不想再做了。
应愿沉默着,心里的那汪湖水泛起了涟漪,淅淅沥沥,好像有雨滴砸落了下来。
窗外的夜很深沉,零点过后,城市大部分的建筑都熄了灯。应愿的心境也黑洞洞的,她无法找到撕破这黑暗的缝隙。
易闪闪阳光明媚,但易闪闪不属于她。
终于,两个人聊累了,彻底耗尽了力气,懒懒地瘫着。
应愿习惯性地收拾了桌子上的残局,将桌面恢复清整,然后从冰箱里拿了两瓶矿泉水摆了上去。
郑悦灵看着她,再一次道:应愿,你真的很适合做助理。
易闪闪站起了身,明明没喝酒,却晃晃悠悠的:哎,我们应愿是a大高材生,当助理大材小用了啊。
应愿走到了易闪闪身边去,易闪闪身子一歪就靠在了她身上,卸了大半的力气。
郑悦灵:那等我火了,自己开了工作室,你来做我的生活经纪,我给你发好多好多工资。
易闪闪笑着道:大饼先吃下了啊,你加油。
郑悦灵点点头:嗯,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