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愿犹豫着,我现在不是很确定
齐鸿越沉默了,几秒钟后,她道:和易闪闪在一起?
应愿:
应愿的脸变得通红。
她已经习惯了齐鸿越时不时就冒出来的果断大胆的猜测,但齐鸿越每次都猜对,让她觉得自己好傻,就像一只无知的雏鸟,狂奔在别人既定的道路上一样。
她感觉到羞耻,灶上的雪梨汤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她怕齐鸿越再说出什么正确的话来,于是急匆匆地道:我不会影响工作的,阿树想要几点?
齐鸿越:她八点到十点之间都可以。
应愿:嗯,那就八点吧。活动室见。
齐鸿越:好。
应愿:我挂了。
齐鸿越:嗯。
电话挂断了。齐鸿越明明没有说几句话,应愿却仿佛看见了她那双眼睛。
惶恐感让她的心跳加速,应愿长长地呼气,将灶上的火调小了。
她出了厨房,回到了卧室。
房间里很安静,太阳开始落山了,光线柔和漂亮。
易闪闪睡着了,她将一大坨被子抱在怀里,抬腿压着,睡觉的姿势很不好。
应愿看见这景象,就想给她拉好被子。
可那样的举动太大了,易闪闪一定会醒来。
她这会儿把半张脸埋着,睡得正香,鼻子里有小小的鼾声。
还好卧室的窗户应愿早就关了,这会儿房间里的温度不低,就算不采取行动的话,应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应愿这样想着,看了看腕表的时间。
离八点还早,她可以再等一会儿。
于是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床边,坐到了椅子上。
她看着易闪闪。
熟睡的易闪闪。
即使是合着那双迷人的眼睛,仍然漂亮的让人心软。
她的睫毛真的很长,自带婴儿般卷翘的弧度。她的鼻梁很挺,窄窄细细的,让人有想要捏一捏的冲动。
她的嘴唇微张着,唇瓣的弧度起伏,像柔嫩的花瓣。
应愿从来没有这么长的时间,盯着一个人的脸。
静静的,默默的,温柔的,安心的。
她的视线会忍不住去描摹易闪闪每一处的线条,她发现易闪闪是由弧形组成的,饱满的大曲线,小曲线,缭绕的发丝,圆圆的脸颊。
房间里越来越暗,显得窗外的天反倒好像亮了。
浅蓝的天空上,是淡粉色的云霞,建筑的边缘落着一层金光,而易闪闪的轮廓,也有一圈发亮的光线。
白色的,让她显得像一个,熟睡的天使。
应愿突然有些恨自己不会画画。
她没有资格拿起手机去拍摄这样的画面,她如果会画画,便会将这画面刻在记忆里,然后在某个静谧的午后,或者无眠的夜里,拿起笔,勾勒这些曲线和光亮。
易闪闪,就是她的世界里,艺术本身。
光再暗下去一些时,易闪闪的长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
她看到坐在她床边的应愿,没有惊讶,更没有慌张。
她弯起眼睛冲应愿笑,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眼睛里有迷迷糊糊的水光。
你还在呀易闪闪道,真好
这话说的极其柔软,把应愿放在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位置。
把应愿放在了悬崖边上。
应愿躲开了易闪闪的视线,道:汤我已经熬好了,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你想吃什么?可以点外卖,也可以我下楼去买。吃完饭好吃药。
易闪闪翻了个身,把胳膊腿抻得大大的:不着急~
应愿又看了一眼腕表:三餐按时吃比较好,太晚了不好吸收。
她顿了顿,还是直接道:八点我要去活动室,和美术开个小会。
易闪闪一下子又翻了回来,她盯着应愿,眼神清明了不少:必须得去吗?齐鸿越不考虑一下每个成员也有自己的私人时间吗?
开始生气了。应愿想象得到。
她有询问我的意见,是我自己想去的。应愿道,马上到期末了,大家会变得很忙,所以现在能多做一点是一点。
易闪闪盯着她,只出气,不说话。
应愿:我想顺便把我们俩的劳动成果交上去,给大家展示看看。
易闪闪瘪着嘴,气消了一点,但不多。
应愿站起了身,我去给你盛汤。
易闪闪:
易闪闪就算有气也没法撒了,应愿消极抵抗的时候,跑的快的很。
等应愿端着汤回来,易闪闪恢复的活力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