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闪闪说摸着舒服。
有什么舒服的呢。
真正舒服的是易闪闪的亲吻应愿的脑袋里突然电光一闪,她想,在她回顾易闪闪的吻时,易闪闪是不是也在回顾着攀玩她手指的触感
应愿的脸白洗了。
只这一瞬思想的错位,便让她的燥热又涌了上来。
在这热量里,她看见自己迷蒙的眼睛,她嗅见了易闪闪唇齿之间热烈的香味
哦,不,这并不是她的错觉。
和洗手台连接着的浴室,玻璃门打开着,里面还挂着潮湿的水汽。
不久前,易闪闪在这里洗了澡。或许当她除去衣物时,她的身体就是这样蓬勃的香气。
应愿垂眸,大口地喘气,她瞪大了眼睛,被自己的可耻震惊。
洗手间的门被敲了敲,应愿心脏颤抖,抬眼看去。
易闪闪的声音响起:应愿,你还要多久?我拿一下吹风机。
我好了。应愿立刻道。
她抽出面巾擦干了脸和手,打开了门。
易闪闪没有等她出去,便挤了进来。
头发还没干,好烦哦,吹起来好麻烦。易闪闪一边打开抽屉,一边皱巴着脸埋怨道,本来还想看一会儿书的,但是吹完这个破头发我肯定就没劲了,啊人为什么不能把头摘下来,让别人去洗呢
应愿出门的脚步停顿住。她回头去看易闪闪的头发。
这哪里是什么破头发,被理发师精心打理过的卷曲的棕色长发,柔软又浓密,散在易闪闪的脊背上,即使这会潮湿着,也无损它独特的美丽。
但的确,易闪闪的头发太多太厚,吹起来会很累。
我来帮你吹吧。
应愿没控制住自己的嘴,更确切地来说,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心。
她只要看见易闪闪,就想关心她,帮助她,替她解决烦恼,让她愉悦又安心
真的吗!易闪闪猛然转头看她,眼睛里满是惊喜。
应愿哪里能说是假的呢?哪里能给她后悔的余地呢?不管她的心里翻涌着多少纯真或者龌龊的心思,她在易闪闪的跟前,都只能死心塌地的,为她做事。
嗯。应愿应她,不敢再回望易闪闪那双坦诚的眼睛。
她从易闪闪手里接过吹风机,问她:在哪里?
就在这里吧,方便。易闪闪抬手,便把洗手间的门又关了,也不容易吵到毛毛小涵她们。
说的真有道理呀,不在这里吹头发还能在哪里呢?
在这个本就充斥了易闪闪香味的地方,和易闪闪本尊待在一起,空气里,已经不留其他的余地了。
应愿的喉咙滑动,努力的把一切杂乱的心思往外赶。
她刚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干哑的:那
易闪闪已经替她插上了吹风机的插头,然后端正地站在了洗手台前。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和应愿,易闪闪满意地道:就这样,来吧。你比我高一点,站着吹刚刚好。
应愿:
应愿不敢看镜子里的人,就像无法直面方才在这里幻想一切的那个自己一样。
她垂着视线,沉默地打开了吹风机。
易闪闪的吹风机,没有太大的响动。
热风从圆筒里吹出,落到她的头发上,烘起一些短短的新上的发茬。
应愿的另一个手,轻轻地拨弄那些头发。
易闪闪看着镜子里那个沉静如水的人,一直看着。
应愿吹个头发,竟然都能那么专注,那么认真。
认真的好像这个世界里只有头发和水汽蒸发现象,再没有其他。
应愿易闪闪忍不住叫她的名字。
嗯。应愿应着,视线却还是落在头发上,没有看她一眼。
易闪闪撅了撅嘴,道:你刚才是不是生气了呀?
嗯?什么?应愿没有反应上来,她的视线终于抬起来一瞬,和镜子里的易闪闪对望。
就是刚才我亲你易闪闪道,声音在吹风机的嗡嗡声里忽明忽灭,你是不是有些生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