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愿:呜
她都快被吓死了,她的本性并不是一个直面强烈冲突的人。
易闪闪喊的越大声,越激烈,她就越想逃。
腿已经被易闪闪扯过去了,应愿一个踉跄,上半身还在努力扒着齐鸿越的身体,不愿放开。
仰头看齐鸿越的样子,惨兮兮的。
齐鸿越长叹出一口气,往前一步,揽住了应愿的背。
把她整个人和自己固定紧了,让易闪闪知道即使再扯也扯不过去了,这才沉下了表情,同易闪闪道:你现在逼她说这些有什么用?她酒醒了一个字都记不住。你们之间怎么相处的,谁对谁好谁对谁坏,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易闪闪抬眼瞪她,凶狠的像一只红了眼的小兽:要你管!你算什么
齐鸿越接话接得可快:我算应愿在喝醉了以后会下意识信任的好朋友啊。
她刻意加重了这个好字,然后挑起眉梢继续道:我想我是有这个资格的。
易闪闪:
齐鸿越:你不也是应愿的朋友吗?认识的时间是比我们俩长了一些,但相处的时间不一定吧?做项目的时候我们俩天天待一块,只要没课的时候都在一起。
齐鸿越垂眸看向怀里的人,目光温柔:我们会聊很多,从爱好到学习到各自的生活。起码目前来看,我对她的了解并不比你少。
所以,齐鸿越掀了掀唇角,抬眼看向易闪闪,你是什么身份我就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资格我就有什么资格。你在应愿这里的特权并不比我多。何况
齐鸿越顿了顿,气死人不偿命:这一刻,应愿选择了我。
易闪闪失去了所有的言语。
她怒目而视齐鸿越,却无法反驳。
她垂眼去看应愿,应愿把脑袋埋在齐鸿越的肩膀上,连她看都不看一眼。
她爆裂的怒火涌上胸腔,涌上头颅,突然就变成了一种心酸。
这酸味就像把一整个夏天的柠檬榨成了汁灌进她的身体里,将她的四肢百骸都填满了。
掌心里,应愿偷偷抽了抽自己的脚。易闪闪看向两人皮肤相贴的地方,她的指尖用力到发白,而应愿也已经被她攥出了红色的痕迹。
易闪闪想起那一天,在她的床前,应愿对林风说,你放开闪闪的胳膊,你抓疼她了。
易闪闪的手指,被火烧一般,猛地卸了力。
她现在也抓疼她了。
可她不想这样。
易闪闪的酸涩冲上了鼻腔,还往眼睛里冒。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一刻失败了,她不想再看到应愿,不想看到齐鸿越,不想面对她的惨败,她扔下了她抓住的东西,转身向外走去。
应愿猛然转头,看向易闪闪的背影。
她撑起了自己的身体,想要往前而去。
齐鸿越拍了拍她的背,低声道:别怕。
易闪闪走出了卧室门,齐鸿越放开了应愿的身体,道:你好好休息,我去处理。
应愿的身子瘫软下来,跌落在被子上,软绵绵,晕乎乎的一团。
是做梦吗?她有些理不清。
在屋子的玄关处,齐鸿越拦下了易闪闪。
这会儿就走吗?大半夜的。
易闪闪回头瞪了她一眼,眼圈红着,眼睛里有雾蒙蒙的水汽。明明是凶狠的表情,却因为眼睫太长而显得可怜,招人心疼。
的确是太漂亮了,不管什么状态下都漂亮。脾气如此火爆,情绪如此直接,在意你一分都能表现出十分,也不怪应愿会沉沦到这步田地。
我跟你不是竞争者。齐鸿越道,是你一天到晚非得把自己和我比。
易闪闪踢掉了脚上的拖鞋,给她比了个中指。
齐鸿越:
齐鸿越:比输了就跑啊,之前赢了我那么多次,我也没跑啊。人还是得有一点直面挫折的勇气吧。
易闪闪踢拖鞋的动作顿住了,她吸了吸鼻子,将自己的委屈和难过憋回去,这才能目光凌厉地望着齐鸿越: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没什么目的,也没多大的情绪。我是过来出差的,来的着急没订酒店,所以应愿让我住她家。齐鸿越顿了顿,笑了,当然最重要的原因你可能不太理解,她是为了替我省点钱。
易闪闪不服气: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当然是能省则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