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真的好开心,乖乖。”盛千阳垂下头,用下颌亲昵地蹭了蹭少年头顶柔软的黑发,“以后能常给我做吗?只做给我吃,好不好?”
怀里的人半晌没出声,不知道安静了多久,才极轻地“嗯”了一声。
那天晚上,盛千阳赖在江屿白的房间里迟迟不走,像喝醉了酒一样,非说要等哄他睡着后自已再走,却还没等要哄睡的对象躺下,他就已经趴在江屿白的床上睡熟了。
精致深邃的五官没在阴影里,如同一只进入了冬眠的猛兽,平日里的压迫感与震慑力也消减了下去。
江屿白缓缓起身,垂眸看了他一眼,乌密睫毛下的眼底没有一丝情绪。
他在网上查过了,一粒安眠药可以维持人的深睡眠状态3—5个小时。
一粒已经足够了。
他踮着脚走出卧室,穿过寂静无声的走廊,直到确认欧文和佣人们都已经睡下后,才轻手轻脚走进了盛千阳的书房。
他能猜到他们要自已找的东西在哪里。
盛千阳一向谨慎,从不会把任何重要文件存在电脑里,因此平日里江屿白能够畅通无阻地使用电脑,甚至每台电子设备的密码都设置的是江屿白的生日。
整座别墅里唯一保持神秘的、锁得严实的是书房的红木柜里一个半人高的密码箱。
他们要自已找的证据,应该就藏在那里面。
此刻江屿白已经走到了密码箱前,紧张地握紧了手指,直到手指终于不再发颤,他才摁亮了屏幕。
密码显示有八位数字。
江屿白眨了眨眼睛,首先输入了盛千阳的生日。
密码错误。
自已的生日。
密码错误。
他尝试了无数种答案,每一次都会收获一个屏幕上显示三个大红色叉号的密码错误。
额间已经有汗珠滴落下来,他却连擦都顾不上擦,全身心地投入无法攻破密码的困境中。
书房没有开灯,偌大的房间一片昏暗,只有屏幕上一点点微弱的光芒,映在江屿白的脸上,映出一片惨白。
他干脆坐在了地上,一次又一次不肯放弃地尝试着脑子里蹦出来的新的密码。
额上的碎发已经被冷汗浸湿,大颗大颗的汗珠滴落下来,砸在了地板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而他仍然只能收获一个又一个密码错误的提示。
然而在他又一次伸出手摁在屏幕上时,一个温热的手掌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在那一瞬间,像是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江屿白的脸庞变得愈加惨白,失去了所有血色,他闭上眼,脆弱的睫毛开始不安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