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停止,恨不得这一瞬间凝成永恒,恨不得他们就这样一直走下去,直到永远。
在新西兰的这段日子,白天他陪着江屿白游山玩水,一到晚上待少年睡熟后他总会把自已喝个烂醉。
一杯又一杯醇烈的威土忌接连不断往嘴里灌。
他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用冰凉的酒杯紧贴在发烫的脸颊上,按下心底翻涌的躁动。
酒意逐渐顺着血液翻涌至四肢百骸,他的大脑昏沉,意识也逐渐模糊。
彻底喝醉了他就会踉踉跄跄跑进江屿白的房间,跪在床边捧起少年的手一下又一下温柔地*着。
眼泪如同脱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往地上砸,眼睛红的要命,声音嘶哑不已。
“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我哪里爱过人呀,我以前不懂……不懂怎么去爱你,原谅我,求你,求求你,乖乖……”
从睡梦中惊醒的江屿白眨眨眼睛,看向已经醉得不成样子的男人,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垂下眼睫,沉默地望着他。
盛千阳的眼泪淌了满脸,顺着脸颊慢慢流到下巴上。
一个平日里自诩流血不流泪的大男人在酒醉的深夜哭得一塌糊涂。
不知哭了多久,不知求了多久,他再也支撑不住困倦的睡意,闭上眼睛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即使睡熟了他的手指仍然紧紧抓着少年的手,在睡梦中仍然在那光滑细腻的皮肤上不停摩挲着。
第二天醒来时,盛千阳的双腿已经跪得僵硬麻木了,宿醉的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浑身酸痛难耐,费了好大的劲才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原本睡在床上的少年却没了踪影。
盛千阳心里一颤,也顾不上麻木的双腿了,扶着墙踉跄着往外走,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了刀尖上。
终于在艰难走下楼梯后,他看到了正在厨房里忙碌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原本负责做饭的阿姨此时正规规矩矩地站在厨房门口,脸上的表情却一言难尽。
盛千阳走进餐厅,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餐桌中央摆着的两盘黑乎乎的东西,他凑近了细看了许久才看出那是两个煎糊了的煎蛋。
他还愣怔在原地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厨房里的少年又端着两个餐盘走了出来。
“千阳哥,你醒了。”
少年朝他咧嘴一笑,将手里的餐盘放到了餐桌上。
盘子里是烤好的面包,上面用果酱挤出了小猫的造型,歪歪扭扭的,倒像是抽象派的风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