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涔小心翼翼瞅着他,聂聂开口,“死……额朱导演要欺负我,一团黑气挡在我身前,替我教训他。我特别感激你,真的。”
说完,像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眼眶复又红红的,里面盈满泪水,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李景元,可怜巴巴。
(涔的内心:死眼,快流啊!)
李景元哪见的得他难过,赶紧手忙脚乱安慰,“别哭别哭,那畜牲死有余辜。”
(岑涔:嘿嘿,是这样的。)
只见岑涔慌忙扑进他怀里,嗯?扑进他怀里?怀里?
他怎么能碰到男鬼了!
不光岑涔,李景元也心下一惊,身子一顿。
(岑涔:不管了,戏还是要演下去的!岑小涔,加油!)
只见岑涔扑进李景元怀里,被温暖、甜润的香气包围,泪眼婆娑地朝李景元怀里拱拱,低声嘀咕道,“你要相信我”,说完,眼睛就再次巴巴盯着他。
直到李景元答应为止。
见李景元点了点头,像是放下了怀疑,岑涔终于松了口气,继续撒娇道,“那你哄我睡觉吧。”
呼,这关总算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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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岑涔入睡后,李景元站在他床头,俯身,单手掐着他的脸,捏了捏,软肉缠了一手。
他紧紧盯着岑涔道,
“你都看见了吧?”
“你看得见我,也能看见我做的事,”
“不然,怎么能那么精准地扑进我怀里?”
“脸好软啊,想亲。”
闻言,岑涔背后冷汗直冒,脑子要炸开了。
是露馅儿了吗?
妈妈有变态啊啊啊啊啊。
事实上,岑涔根本没睡着,呼吸是故意放轻的,眼睛是故意上翻的。
“心肝,你根本没睡吧?”,李景元盯着岑涔的脸,放缓语气,一字一句道。
∑(o_o;)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他怎么又知道了?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只要我不承认,他就不能奈我何。
对 ,就是这样。
岑涔傲娇地想。
“心肝,你的呼吸暴露了。”
哦哦,那我放缓一点。
李景元真是被无语笑了,这小竹熊怎么能可爱到这种地步。
他略一用力,又捏了捏岑涔的脸,“继续装吧,我去睡觉了。”
他怎么就认定了呢?不行,不允许!
岑涔下定决心了,“你……你不许走。”
李景元扭头,挑眉,回身,“怎么?”
“你别诬蔑我,我真看不到你。”
“好,好,看不到看不到”,李景元语气温柔,眼角炸开一朵小花。
可再怎么温柔,也磨灭不了他敷衍的事实,岑涔心里反倒气鼓鼓的,“你明明说过会信我的!”
这句话不知触动了李景元哪根神经,只见他身子一顿,面色一变,有些愣愣的、冷冷的,久久未曾言语。
岑涔见此,以为男鬼这是生气了,他心里慌慌的,忙缩进了被窝,掖好被角,只露个眼睛在外面,小心翼翼地瞅着李景元,时间过了很久,瞅着瞅着,眼越来越涩,眼皮越来越重。这次,他真陷入了睡眠。
时间又走了许久,李景元才回过神来,眼角落下一滴泪,沙哑地丢下一句“对不起”,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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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雍朝,弘文三十二年。岑涔的父亲岑大海还是圣上面前的红人。
李景元的养母淑贵妃为拉拢岑大海,热情邀请岑涔在宫内留宿,娘娘都开口了,他一个小辈也不好拒绝。
只是,岑涔每次进食时饭量小,在家里,朱红梅为了顾及他的身体,让他每日吃四顿,也就是说,平常的晚饭过后,岑涔还要再吃一顿,且这一顿,朱红梅常会给他做些汤汤水水。从前家里穷,就给岑涔煮点菜汤,里面加个鸡蛋。
对,从前家里虽然穷,但爹娘会让岑涔每日吃两颗鸡蛋,早一次晚一次,朱红梅和岑大海过了半辈子,就这一个孩子,还是个从娘胎里就落了病了,真是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家里穷但不能穷了孩子。
其实岑涔一直觉得,爹娘如果没生自己,日子应该一直会很滋润的。
等到发家后呢,朱红梅岑大海俩夫妻,就天天晚上换着花样给岑涔炖汤,都是山珍海味,多的是夫妻按原本轨迹俩一辈子也吃不上的。
日日夜夜形成了习惯,这岑涔到了宫里,不吃真不行,肚子咕咕叫,受不了。
于是解衣欲睡的岑涔,为了肚子又合上了衣。自己的肚子还能怎么办呢,宠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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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岑涔左顾右盼、鬼鬼祟祟步于中庭,蹑手蹑脚地朝御膳房摸去,无暇顾及如积水空明的庭下,更别说其中若藻、荇交横的竹柏之影。
岑涔潜入御膳房,掀开锅盖一看,嗯?空的。
再掀一个,嗯?还是空的。
那再掀一个,不会还是空的吧?
哈哈,走大运了。
最后一个,让我看看……
忽然,“嗒嗒嗒嗒嗒”,许多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声声入耳,下一刻,幽暗的屋子被数个宫灯照的昏黄,岑涔来不及反应,就被一队侍卫钳住了肩。
白衣锦袍小公子原以为侍卫是来抓他偷吃的,忙慌慌忙忙解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吃的,我太……”,
没等他说完,就被一声严厉的训斥打断了,“所以你承认了,偷吃点心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