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水榭内,柴珃在纸上画着半面美人半面恶鬼的脸谱,刘侠客找来一块白绸子,自个在那儿蒙着脸瞎剪,两人正打算试试那变脸究竟是怎们变的。
玉九思藏了一肚子的猜测,神色激动地走了进来,不等瑞王吩咐,便憋不住道:“王爷,您猜属下都查了到什么?!这个世界真玄妙,兜兜转转,京城里的侯府勋贵,竟然还能跟金陵府的杀猪人家有这般联系,巧,实在是太巧了!”
刘侠客不关心这些,只有些怨念道:“还能比金陵城有狐仙下凡,我却没看成巧吗?”
玉九思:“……”
这个蠢货,到现在还只惦记着狐仙呢!
玉九思不理他,只凑到柴珃身边,噼里啪啦地将刘家人的底细给掀了个干干净净:“家主叫刘镇海,早些年在江浙水师营里当差,后来伤了左胳膊,因此从军营里退了下来,做起了杀猪卖肉的生意。”
“其妻苏氏,正好就是漕司书吏苏成泽的亲姐姐,与刘镇海育有一子一女,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昨日那位与苏蓉玉容貌十分相似的女子,好巧不巧的,正好就是苏成泽的遗孤之一!”
柴珃右手提笔,仔细描绘着美人眉眼,若有所思道:“当年昌平侯世子遇害,世子夫人受惊吓得了癔症,同一时间出生的女孩,竟长得如此相似,……另外一个呢,不是说苏成泽的妻子生下的是男女双胎么?那男孩长得像谁?”
玉九思知道自家王爷要问什么,却摇头道:“昌平侯世子夫人自丈夫去世后,便一直在京郊别院礼佛养病,深居简出,就连亲生儿女都甚少见面,暂时无法得知她与那男孩长得是否相似,不过……”
玉九思笑得很是猥琐,接着道:“不过,那男孩,长得却跟凤舞姑娘很是相似,非常相似!正好就是上回在北城坊市卖卤肉的那位少年。”
“正好就是”四个字,玉九思已经说腻了,由此可见,这前前后后,当真处处是巧合!
柴珃提笔的右手一顿,笔尖在眉梢处点了一颗黑痣,不仅没毁掉那半张美人脸,倒是更添了一些妩媚风情。
将玉管毛笔搁在笔架上,柴珃笑了,先是微笑,最后笑出声来,摆手吩咐道:“去灵风戏社,请凤舞姑娘过来一趟。”
玉九思兴冲冲道:“好勒,属下这就去把人逮过来,今日非要看看他到底是男是女!”
却不想柴珃又轻笑道:“……我估计你多半会白跑一趟。”
玉九思将信将疑,却还是打算亲自去瞧瞧。
等玉九思驾着马车到了灵风戏社,果然没见着凤舞姑娘,找柳大娘子问清楚原委之后,玉九思郁闷得龇牙咧嘴,暗骂道:这油滑的狗东西,泥鳅套了个王八壳,你倒是脱身挺快啊!
玉九思闷闷不乐地回了王府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