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归打, 骂归骂,睡到日上三竿,肚子饿了还是得起床。
苏云绕红着脸换了一条干净亵裤,弄脏的那一条也不想洗了,揉吧揉吧塞到了装垃圾和废纸的竹篓子里。
大哥早就已经出门了,就连二姐和婷婷也都不在家。
卧室外的木门上,用米饭粒沾了一张纸条,是二姐的字迹,上面写着:“大懒猪,我和婷婷去逛街买衣服了,你要是醒了就自个去外边找食吃。”
苏云绕去灶房里转了一圈,锅碗瓢盆干干净净,果然啥吃的都没有。
程子英他们上午还要登台唱旧戏,新剧只有下午才有时间排练。
苏云绕没必要一早就过去等着,当然,这时候其实也不早了,看日头估计是在九点四五十分左右,再晚一点,就该吃午饭了。
苏云绕赶忙换好衣服,洗好脸,齐腰的长发用布巾绑起来,揣了一些零碎银子,锁好屋门、院门,饿着肚子去杏林苑外边觅食。
往常出了大门都是朝东边走,路过柴珃住处时,还要特意进去打个招呼。
今日却鬼鬼祟祟地朝西边躲,那做贼心虚的窝囊样,正好被突然上门的廖仲安瞧见。
廖仲安从巷子东边过来,老远就大声招呼道:“苏公子,您还在家呢,我真是来得赶巧了啊,不过您怎么绕道朝那边走呢?”
冷不丁听见他这么一声吼,苏云绕吓得后脖子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扭头望去,正好看见瑞王殿下从廖仲安后边的宅子里推门出来,一双凌厉飞扬的凤眼就这么望了过来。
苏云绕像是被猥亵对象给发现了的臭流氓一样,低头,转身,拔腿就跑,……他没看见我,他一定没看见我。
柴珃瞧着那不负责任的背影,冷冷地笑了笑。
廖仲安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追着喊道:“苏公子,你跑什么啊,等等我,我有事情要跟您商量。”
杏林苑北边最偏僻的巷道里,苏云绕坐在一个馄饨摊上,吃着汤不鲜、肉不香、皮不弹的猪肉馄饨,不太高兴道:“廖二哥,你说你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尽赶着饭点来呢?说吧,有什么事情要商量?”
廖仲安坐在他对面,暗道:这算哪门子的饭点,就连吃奶的孩子估计也没这一顿吧。
收起心中的腹诽,廖仲安面上不显,只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侯夫人派我来给您带个话,说是北塞那边打了胜仗,侯爷和大公子估计能借着机会回京,所以这认亲宴多半得往后推一推,至于具体时间,估计得到冬月底去了。”
苏云绕嘴里嚼着馄饨,点头道:“恩恩,认亲嘛,人齐了当然是最好,延后就延后呗,我又没什么意见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