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珃看着苏云绕,俊美无铸的脸上带着几分脆弱与彷徨,闭了闭眼,语气有些无助道:“我选不了,绕哥儿,我真的选不了,我没办法决定谁该死,也没法承担陌生生命的重量,我当不了一个合格的君主,所以我不争,也不想争,更没资格去争。”
猛男撒娇,看着心上人在自己面前如此脆弱,那个汉子受得了。、
苏云绕张开不算厚实的臂膀,将柴珃整个人都搂在了怀里,额头、脸颊、鼻尖、嘴唇,一阵乱亲,眼泪汪汪地安慰道:“不争,不争,咱们不争,这么重的担子,就让太子殿下那样英明神武又冷心冷肺的人去抗吧,搞政治的人心都脏,咱家王爷这么善良,做不来就做不来吧。”
柴珃挣脱出来,反过来搂紧了怀里的人,将脑袋埋在了苏云绕肩窝里,笑得跟个偷到了葡萄的狐狸一样,哪里还有半点的彷徨与哀愁。
虽然路数不怎么坦荡,可夫夫俩在混吃等死当咸鱼这条道上,却是彻底地达成了统一意见,因此也变得愈发地亲密无间。
夜里又开始吹风,浑身火热的两个大小伙子,心靠得越来越近了,可身体却是越来越远了,没办法,谁叫某些人还在长个子呢。
柴珃特意加了一床厚实的蚕丝被,跟苏云绕虽然躺一个床上,却分成了两个被窝。
苏云绕有些不习惯,脚丫子钻到隔壁被窝里,蹭了蹭柴珃的大腿根,明知故问道:“至于么,当我是洪水猛兽呢,就这么避之不及啊。”
柴珃脑门子直冒青筋,强忍着焚身的□□,一边将那不老实的脚丫子拍了回去,一边咬牙威胁道:“你别招我,真要忍不住发作起来,到时候遭罪的可是你。”
苏云绕心虚地缩回被窝里,干笑道:“那个,我、我才只有十五岁,再有一个月左右,才满十六呢。”
柴珃恨得不行,冲苏云绕吼道:“在金陵府认识的时候就已经十五了,这会儿怎么还是十五,你就不能长快点吗?!”
苏云绕斜眼看他,无语道:“喂喂,你别无理取闹啊。”
柴珃就无理取闹了。
他重重地在苏云绕的唇上啃了几口,然后郁闷地转过身去,背对着苏云绕,自顾自生闷气。
苏云绕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见他不理自己,却也不恼,笑得跟偷了油的老鼠一样,乐呵了一会儿,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次日天明,柴珃依旧起得比苏云绕早,只是宫里来人,却比柴珃还要早。
年纪不大宫人名叫福喜,原本是在重华殿里伺候,头上的羊毡帽子还挂着清晨的白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半夜就守在了瑞王府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