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喻唯抿唇,抬头看着她,“我也想去。”
郁葳蹙眉,没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丁晴在客厅等着,见喻唯也跟在后面下来,随口问:“小唯也去?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上课,能起来吗?”
喻唯蓦然站住,怔怔看着丁晴,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染湿了,又硬又涩,臌胀地撑在喉咙口。
她仓促地错开视线,嗯了声,低头下楼。
“想去看看。”
丁晴没多问,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无声微笑:“那走吧。”
晚上的冰场里过分寂静,电梯停止运行,一路朝上围着一圈圈的护栏,被黑暗吞噬,只有冰场上,商场正中央的灯亮着。
一束光,远远地落在冰面上。
喻唯站在护栏外,和丁晴并排,目光追着冰面上飞速滑走的身影。
冰刀在冰面上拖曳,发出嗤嗤声。
她状态不对。
几个跳全砸在冰上,起身,滑开,身体像个物品,在冰面上一次次摔,然后继续,周而复始。
喻唯迟钝麻木的神经一次次紧绷,从心口到咽喉收缩扭曲,说不上疼,就是不舒服。
她扭头看向丁晴。
丁晴泪流满面。
“我出去透气。”丁晴转身朝外走,高跟鞋在地砖上敲着凌乱破碎的声音。
郁葳脱掉外套,滑过来抽了张纸擤鼻涕。
她身上的衣服湿了,不知道是汗还是摔在冰面上染得冰屑融化成的水,洇湿了衣服。
“你为什么不报校庆节目?”喻唯问。
郁葳捂着卫生纸的手停在脸上,垂着薄薄眼皮,声音隔着纸巾和受传出来,闷闷的,像是鼻塞,“你呢?你为什么不报?”
喻唯抿唇,“我先问的。”
“所以呢?”郁葳低头擤鼻涕,弯腰把纸丢进塑料袋,鼻尖发红,“你问我就要说吗?”
她起身朝前滑开。
“因为没人期待。”喻唯说。她低下头,目光穿过镜片,落在低矮护栏上放着的衣服,“就没有意义。”
郁葳刀尖点住冰面停下,回头看她。
她站在冰场外,屋顶那个灯投射的光线堪堪停在她身前,在光和暗的边缘,渡着层灰雾。
喻唯回神抬头。
视线交汇不到一秒,郁葳又转身滑开了。
这场冰上训练很失败,郁葳仿佛不在状态,一直在摔,气压也越来越低,但还是练完了时常,换鞋,捏着外套上车。
沉郁,一言不发。
两人分坐两边,喻唯余光瞥过去,见她侧脸看着窗外,放在身侧的手紧握着。
手机嗡嗡响了两声。
郁葳回神,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来,打开。
……:如果我给你伴奏,你参加吗?
郁葳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侧目看她。
喻唯低头看着手机屏幕。
郁葳按灭了手机,反手扣在旁边。
第20章 喻唯自己心里默念,念到郁葳,舌尖在嘴巴里蜷曲。
高一新生即将报道,学校周年庆和迎新晚会二合一,搞得十分隆重。昨天才宣布,今天早上到学校,就装饰上了,各种横幅花牌,社团纳新区支着遮阳棚,已经开始占位放宣传标。
一进大门,气氛就很不一样。
喻唯抬头看着郁葳的背影。
昨天的信息她没回,发出去没多久,喻唯就后悔了,想撤销吧,郁葳在车里就看过。
多此一举,更尴尬。
没回刚好,她也不想参加演出,被那么多人盯着议论,烦。
“发指标了家人们,咱班还差一个节目。”钟灵站在椅子上发动全班,“你们那个乐队能拆吗?拆出来,一个变四个。”
“我架子鼓第一个反对,拆不了一点。”
钟灵:“要不大合唱?全班都上!”
“大合唱,这报上去也得毙。”
钟灵人都要麻了,当选文艺委员之后,就接了今年这一个周年庆的活,没想到出师这么不利。
她自己拉着宿舍几个人报了舞蹈,又兼项反串法海,就这也不够。
“陈程击剑,许清体操二级,我会马术。”程源一摊手,“这也没法表演啊。”
能唱能跳的都报过了,还有一个小品俩舞台剧,基本全班参与,就差最后一个。
钟灵:“实在不行就这样……”
“我报。”